怪不得没有邵学凡,方思宁他们也觉得不错。柳若松之前还想过,哪怕方思宁是邵学凡的亲传学生,到底他们俩之间差了那么多阅历,乔·艾登手握人脉,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小孩子。
原来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一个了解b-92的东风。
怪不得,柳若松想,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当着陆离和悦悦的面,柳若松不敢跟傅延说什么太深入的话题,只能冲着他笑了笑,感慨道:“我以为乔·艾登是个偏执狂的疯子,现在看来,他也没完全疯。”
“嗯?”傅延歪着头看他。
“疯子都是不怕死的。”柳若松说:“但乔·艾登还等着当新世界的神呢。”
陆离被他们俩跳跃的话题说蒙了,半晌没跟上,只觉得自己像是跳集了。但他知道,柳若松和傅延身上有秘密,所以他也没敢问,只乖乖地待在角落里,做一个沉默的花瓶。
柳若松回收了他们三个人的体检和血样数据,然后把所有机器里的历史记录抹掉,最后把数据文件收拢到一起,塞到同一个文件夹里,看起来像是准备带回宿舍。
“放在这到底不安全。”柳若松说:“实验楼说是归我管,实际上也是是非之地——哥,你是不是有个保险箱?”
“有。”傅延很快说:“回去拿给你。”
“嗯。”柳若松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走出办公区,回头锁上门,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对陆离多嘱咐了一句:“今天的事,不要往外说。”
陆离也知道自己跟他们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闻言点点头,连忙保证了一大堆。
“也不用发誓,你知道就行了。”柳若松说:“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找你。”
陆离点了点头,然后跟傅延和悦悦各自都打了招呼,才从楼梯的员工通道走了。
柳若松看着他下楼,拉着傅延走进电梯,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的时候,每次查到什么,我就在想:这次总对了吧,不会再有什么了吧,应该是真相吧。”柳若松说:“可每次都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搞出更多更大的乱子和阴谋来。”
“刚才也是。”柳若松苦笑道:“我又觉得开心,又觉得担心,甚至怀疑自己,一直觉得:会这么简单吗?这就找到解决方法了吗?然后怀疑完才发现,哪里‘简单’,我们明明走过这么难的路了。”
“正常。”傅延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柳若松的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指尖:“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总是越到结束时神经绷得越紧,总害怕从天而降什么变故,导致行动失败,这很正常。你只要把这一切都当成任务,就没那么怕了——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么难的路,总不会一直难下去吧。”
“希望如此。”柳若松捂住悦悦的眼睛,凑上去亲了傅延一口,低声道:“我也经不起再来一次钝刀子了。”
傅延心里一痛,沉默地握紧了他的手。
“不过还好有你在。”柳若松语气轻松地说:“哥,你不知道,我很多时候都很佩服你,你好像生来有坚定的天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