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脏器有被人切除又缝合的痕迹,据尸检报告显示,这种切除缝合至少重复过三次,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死亡前有过妊娠迹象,而尸体上的子宫已经被切除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汇报的军医说:“据我们的检查来看,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七天到十五天左右,她身上有外部冰冻过的痕迹,我们猜测可能是进入过海水中,就是不知道她是顺着水飘过来的,还是被北极熊带着潜水的。”
“前者。”柳若松说:“北极熊在弗兰格尔岛没有天敌,没必要带着这么大的尸体潜水那么久再找地方进食。”
这些自然知识总归是柳若松知道得更多,于是军医点了点头,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按这条线索去排查了。”军医说:“我记得这座岛上有一条海水倒灌出来的河?”
确实有,而且那条河离他们预定的排查点并不远,跟傅延他们提前划出的冰层区域边线处甚至有几十米的重叠。
“所以研究所应该在这片区域?”冯磊说:“既然这样,明天排查我得多安排一点人手。”
他说着看向傅延,似乎想听听傅延的表态。
毕竟傅延或多或少代表了空军力量,虽然直升机只有两架,但也是主力部队,如果能得到空军航道的帮助,地面的工作也会更好开展。
但傅延兀自望着地图,眉头锁得很紧。
柳若松见他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在桌下戳了戳他的大腿,小声提醒道:“哥?”
“我还是建议兵分两路。”傅延说:“这样比较保险。”
“但哈拉山的排查可以容后再说。”冯磊说:“在有更高优先级的怀疑情况下,或许保障其中之一地点的准确结果更重要呢?”
他说得很客气,但显然是现在最保险的方案。
在此之前,他们彼此都有共识——这样重要的研究所,本部说不定会有热武装,如非必要,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兵。
但傅延在这件事上显得非常强硬。
“明天气温会回升一些,天气非常适合高空作业。”傅延说:“但后天有百分之四十七的概率会下雪,一旦下雪,直升机就算能勉强起飞,检测仪器也很容易出错。所以如果错过明天,或许我们会错失先机。”
而且傅延与弗兰格尔岛联系的越紧密,他心里那种隐约的预感就越浓重。
刚才冯磊提到新方案时,他本能地就觉得不对。
前线军官对危险有超乎寻常的敏锐没错,但傅延从不是个过度信赖直觉的人,在以往的日子里,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只能作为他判断的佐证,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对直觉的信任度越发重了。
傅延没把这种变化告诉柳若松,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柳若松追问他原因,傅延自认自己答不上来。
不过好在目前来看,他的直觉都是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