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停下手,很快就有丫鬟捧了铜盆和帕子来。
伺候孙夫人洗干净了手,两个儿媳妇便躬身站到了一边,却见孙昼晦大步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信封也递了过去,“晚娘,你看看!”
两人虽然成婚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关系却依然亲密,就连平日称呼都是直呼闺名。
两个儿媳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却还是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孙夫人倒是不在意这些,一听说竟然有自己外孙的消息,高兴的不行,连忙接过密信。
周祈年一直和自己外祖家里有联系,甚至身边有一部分也是孙家的人。
当初他在北境遇难,孙家甚至比京城都要提前一步知道。
后来周祈年彻底没了音讯,孙家更是发动了所有的势力去找。
如今周祈年平安无事,自然要写一封信给外祖父家里。
但除了他自己报平安的书信外,孙家还有别的渠道打听自己外孙,“一位来历不明的农家女神医?”
“这从哪里找来的探子,怎么写情报和说书似的,这么玄乎?”孙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你仔细看嘛,看完就知道了,这女神医三个字,可不是吹的。”孙昼晦十分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孙夫人最耐着性子看完了这封家书,眉头却忍不住跳了起来。
“当真是被人下了毒?”
“可怜见的孩子,当初他五六岁的时候,容儿就走了!”
“我当时就说了这死丫头,不该嫁到京城去,若是嫁在了别人家,她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们便是抢也要抢回来自己养!”
“偏偏是皇室血脉,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过活!”
孙氏咬牙切齿的骂道,好一会儿才平息了怒火,又想起这位女神医来。
却见上面写着,“这位女神医来历非凡,竟然缓解了世子身上的残毒,还说三年之内,必然能将人治好!”
孙氏这才松了口气,但手里捏着信纸,神色却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位女神医,不知道婚配了没有?”
“想必不曾吧,我看信上说,他们一块去南疆,想必是为了张家那个小将军吧。”孙昼晦低声说道,“可惜了,倒的确是个将才!”
孙夫人也跟着感慨了几句,但还是很快扯回了话题,“给祈年写一封信,让他去了南疆之后,得空也来岭南走一遭,带着那位女神医一块来!”
“祈年那孩子也不小了,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才是。这些年来,他除了有一个乳娘之外,再没有胖得女子近过身,难得有一个还愿意一块出发去南疆的,你不觉得蹊跷?”孙夫人到底是女子,说起此事来格外敏锐。
孙昼晦倒是谨慎了许多,“倒要见过面才好说,也要问一问祈年的意思。”
“那是自然,两个孩子要互相喜欢对方才好,否则不成乱点鸳鸯了?”孙夫人点头。
“既然他们要去北疆,这一路可远着呢,别出了什么岔子。”
“回去和你们丈夫说说,便说是为娘的意思,将票号里的对牌取出来给祈年送去。”
“家里旁的帮不上什么忙,银子却多的没地放。若是敢啰唣的,都到我这儿来领罚!”孙夫人柳眉一竖,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