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海捧着小匣子上高阶,老腰下弯,双手呈上:“陛下,这便是竹宣纸!”
长匣里几卷纸白如雪,烛火映照,透之暖光,还能看到上面隐约的竹叶暗纹,触之细腻,一点不比宫中匠人所造的纸张逊色。
“确定是竹子所造?”
江福海满脸堆笑:“是的,陛下,老奴还特意了解一番,确定是竹子所造。”
“不错!实在不错!”霄和帝夸赞。
竹子价廉。
成本低,售价低,就能让更多百姓买得起纸,读得起书,培养得起人才。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江福海陪笑,正想应和着说句‘是不是要给陆大小姐赏赐,让百姓感念陛下恩德’之类的恭维话,霄和帝下一句就将他吓出一身冷汗。
“如此清透,收起来,糊几个灯笼,相必不错。”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办。”江福海忙不迭点头,将东西收起来,快步退身下去。
没两秒。
殿内发出嘭的一声。
站立的小太监小宫女都塌肩垂眸,肩膀颤抖,双手紧握。
气氛凝结成一团。
霄和帝将展开一卷答卷狠狠拍在桌上,刚才那股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烦躁翻涌成浪,他伸手捏着沉皱的眉间。
她生的几个孩子都很成器。
陆晔武成,陆昭文就,连陆晴一女子都有玲珑头脑,陆昀小子也不是个傻的,还有新生的小闺女,十分可爱讨喜。
可这些孩子偏偏不是他的。
不是与他生的孩子。
明明。。。。
当初就该不管不顾的将她纳进宫,给个贵妃之位也不算委屈了她,两相情好,指不定多幸福!
哎!
他真的很希望西临和南疆能安生点,各自管好各自地盘,互相不找事,这样他就不需要仰仗陆骞,他就可以。。。。
这想法只能埋葬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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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二日,会试第二场开始。
三月二十四日,会试第二场结束。
墨竹书斋场场必到。
陆昭又青着面孔,浑身疲惫,脚步虚浮的从贡院里面出来。
这次他回家没有第一时间沐浴休息,反而开口就问黄一关于陈知让的消息。
“他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这两日在湘聚酒楼里帮工,没什么其他异常。”
陆昭这才宽衣准备泡澡:“那就行,盯紧他。”
毕竟,陆昭不知道陈知让的打算,盯得再紧,来回汇报也赶不上事情变化。
好在陆骞那边已有了‘随机应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