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门声终于停了下来,我都没脸见人了。他坏笑了一下,放我下来,帮我整理好衣服,把一地的狼籍收拾干净,亲了亲我的额角说:“你先回去。”
“你先走吧。”我揉了揉自己的脸,脸上的红色太可疑了,连化妆包也没带过来,想掩饰一下都难。
如果这一次只是我和何连成同行,我就是这样走回去也不怕什么。可是现在回去面对刘天、彭佳德还有虎视眈眈的何萧,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乖。”他把我拥在怀里又用力抱了一下,才转身出去。
我等了五六分钟,觉得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了才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我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很不自然,走到刘天身边的时候,他抬头担心地看了看问:“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本来脸色正常,听到他的问话后迅速红了起来。
彭佳德本来在闭着眼睛,听到刘天的话抬头看了看我的眼,忽然挤眼一笑道:“你们是不是去……”
“乐怡,你没事吧?”何连成在另一侧马上打断了彭佳德的话,对空姐招手道,“有没有急性肠炎的药,她肠胃不舒服。”
彭佳德得意地笑了一下说:“果然是肠胃不舒服呀,喝点热水休息一下。”他故意把“舒服”两个字用重音说,换来何连成对他一记眼刀。
我无颜面对刘天担心的眼神,逃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坐下何连成就表情淡然地拿了一条毯子盖到我身上。
这时,空姐把药和热水都送了过来,我只好捏着鼻子吃了两粒。
我吃完药以后,何连成神清气爽,连眼角都是不自觉往上挑的。此时,我真怀疑这货刚才的坏脾气是憋出来的。
“有句话叫食髓知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见人装睡,凑上来低声问我。
我不理他,他自己轻声回答:“就是对你呀。”
我一是觉得害羞,二是觉得不愿意搭理自从确定关系以后就经常间歇性发作神经病的何连成,闭上眼睛不理会他,过了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降落了。
我们各自拿好自己的行李,分别在出口处看到了来接自己的人。两班人马在机场分道扬镳,刘天上车前对我点头笑道:“会场见。”
上海分公司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黄浦江旁的君悦酒店。何连成与何萧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住在四十八层以上的商务套房。我只是普通部门负责人,住在四十三层的普通商务层。
我办好入住,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才吹干头发就接到了分公司的接待赵建华打过来的电话,通知下楼用晚餐,说是分公司要给总公司领导接风洗尘。
这种商务宴请都是形式化的,我略微化了个淡妆就去等电梯。谁知就是这么巧,电梯门一开,何连成与何萧已经在里面了。
我笑着走了进去,和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何萧问我:“乐怡,你酒量怎么样?”
我微微一笑说一般吧,何连成忍不住背过脸儿去。
我们来到餐厅,发现包间里已经有了七八个人,其中有两个漂亮女孩子,都衣着干练,妆容精致。我不由多看了两眼,赵建华忙在一旁介绍,一顿客套以后双方落座,菜品陆续上来。
接着大家开始敬酒,我此时才发现安排两个美女在场的原因,男领导不好意思推辞美女递过来的酒杯。
何萧的酒量不太好,才几杯下肚就红了脸,眼神都有点不大正常。何连成虽每喝一杯都笑着说,不行,酒量不好,压力甚大的话,却也还算喝得顺畅。
最让我头疼的是上海分公司派来接待的人里有两个东北的男同事,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喝白酒跟喝水一样。后来,我看到何连成喝得有点勉强了,只好微微笑着说:“诸位领导不要为难我了,董事长让我来开会其实就是给两位何总打杂,要是今天两位领导都喝醉了,我回去怕要失业了。”
这一句话就把场中所有的矛头引到了我身上,我一边推辞一边找各种借口给对方敬酒,喝到了最后,大家都有点喝高,这才散了。我瞧了看了看旁边的空瓶子,每个人差不多喝了八两白酒,真够能喝的。
我的酒量是在夜总会练出来的,一杯酒能喝进肚子里的也就三分之一,其它的都“不小心”洒了。即使这样,我也觉得有点头重眼花了,七个人火力全开,放了何萧和何连成灌了我半个多小时,酒仙也得醉了。
我有点喝高,那几个人陪酒的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有两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还有三个歪在椅子上,举个空杯子含糊地说“喝……来,喝……”
赵建华酒量很好,看着众人有点为难地说:“我马上叫人来送领导回去休息。”
何萧点了点头,何连成却把胳膊搭到我肩头说:“乐怡,你扶我……一把。”
这一下不用赵建华对我笑了笑说:“林总,看你还算清醒,帮小弟一把吧。”我笑着答应下来,扶起了何连成,赵建华扶着何萧,一起乘电梯上楼。
一进房间何连成的眼神马上清明起来,顺手把门锁上,一把抱起我。他的动作特别快,吓了我一跳,直到身体挨着了松软舒适的床时,我才回过神,在他后背敲了一下问:“你假装的?”
“不假装哪有这么快结束的?”何连成压在我身上,眨了一下眼睛说。
“那何萧也是?”我问。
“他酒量渣到不行,这几杯够他安稳地睡到明天早上了。”何连成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