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我不知道耽误您时间了。”那个叫小武的忙向那个女孩道歉。
“没事,你没得到通知,拦住她也是应该的。”女孩说着带我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说,“我叫李静容,是这里的主管,老板刚通知我说您会过来。”
“你们老板是?”我试探着问。
“沈末。”她笑着毫不隐瞒地说着。
她带着我直接往里走,穿过影壁、走过花厅,然后在最后一道院子停了下来。这个院子不大,一丈见方,只有两间正房,东西各一间厢房。
院子里有一些年岁久远的花树。一株月季都长成了矮树,两米来高,下面的修得没有一枝旁杆,到了一米多高的地方才任由旁枝生发,生生长成了一棵树,满满的紫红色月季,开得妖娆异常。
另外一边厢房前头,惹人注意种着一棵盘着半戴枯树长得张牙舞爪的紫藤萝。现在已经过了花季,藤上全是绿色,枝繁叶茂的遮住小院的一角天空。
李静容来到屋门口,推开门对里面说:“老板,林小姐来了。”
我就站在李静容身旁,看到从屋子屏风后面绕出一个人,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一下子认出他是谁——就是那天靠着窗子看热闹的病西施,原来他就是沈末!
沈末轻笑着走了出来,对李静容说:“你去忙吧,我和林小姐私交甚好,随便聊聊。”
“好。”李静容转身要走,沈末又说:“我们有要紧的事要说,短时间内别来打扰。”
“好的,老板放心。”李静容回头明媚地笑了一下说。
我不知道沈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跟着他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这里面的布置,心里不由感叹一句,今年土豪格外多。
“林小姐请坐。”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沈先生,谢谢你能把记事本还给我。”我施然坐在椅子上,带着满脸的笑意,真诚地说。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还给你?”他反问,勾起的嘴角含着我猜不透的笑意。
细看沈末才知道他好看得雌雄莫辩,五官精致得不得了,女人也少有长得这么漂亮的。不过,他不是我的菜,就是欣赏我也欣赏不了这种病西施一样的美貌。还是我家连成看着更顺眼,阳刚俊朗,给人暖融融的安全感。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我说。
“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大礼的人,你这么警惕地防备着我做什么?”他笑着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说,“我知道你爱喝六安瓜片,最喜欢吃西湖醋鱼,口味偏淡,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嗜辣如命,通常情况下一点辣的也不沾。”
我端着那杯水递到了嘴边被他的话震惊得忘记喝,他怎么会对我这么了解。
他看到我的神情,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别惊讶,你记事本上写的比这些可要多得多。”
“你都看了?”我终究喝不下那杯香醇的茶,放下了茶杯问他。
我的淡定是在别人不知道我底线的时候,对于一个了解我到这种程度的人,我真的淡定不起来了。
“不看怎么会知道你是谁?”他笑着说。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提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想看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比我想得老道许多,眼睛沉静如潭,那些轻浅的笑只浮在最上面,微微一闪而过,说:“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用你的做为条件,要挟你的。只是看了你的那些文字以后,想和你做个朋友。怎么样,简单吧?”
“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我问。
他的这个条件简直是莫名其妙,把我巴巴叫来,只是为了交个朋友?他的朋友到底是有多么的少?还是说这人变态交不到朋友?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脸上阴晴不定。
“我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我身边的人太无趣,没见过你这种类型的女人,比较感兴趣。和我交朋友,你又不吃亏。”他笑吟吟地继续说。
看我还是不动,他点了点桌子:“总要喝杯茶润润嗓子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你的东西取过来还给你。”
他说着转身离开外间,往里面走去。
我看了看手边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很久没有喝到过么纯正的顶级六安瓜片了,一杯下肚只觉得从心里都溢出轻松的茶香来。
六安瓜片是我妈妈喜欢喝的茶,我喜欢喝纯属为了怀旧。那些一个人带孩子的日子,我买得起的都是最末级的六安瓜片,靠着那些微微有些熟悉的茶香,我也熬过了不少难熬的日子。
过了七八分钟,他拿着我的本子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我面前,把本子往我手里一递说:“物归原主了。”
我简单翻了一下,确实是自己的记事本无疑,只是那些原来有些卷起来的边边角角儿被他不知用什么压得平整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