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内便只剩下了俩个人,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顾南栖静默无言的瞧着崇曦。
“崇曦,你活不成了。”顾南栖没有丝毫的委婉。
“呵呵。”崇曦低低的笑了一声,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疏离的笑,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如士族贵公子那般。
他垂眸望着顾南栖,眸底静如湖水,无半点波澜,温润的嗓音不疾不缓:“上卿只手遮天,掌握生杀予夺,只是,崇曦的命,你动不了。”
随着崇曦一句话落下,顾南栖突然利刃出鞘,狠狠的抵在了他白皙的喉咙上。
“你确定?”
男人轻轻推开那抵在自己命脉之处的匕首,笑的云淡风轻,“崇曦再不济也是大盛储君,若在上卿府邸出了事儿,上卿也必是要偿命的。”
他的声音似一曲清韵悠然的仙乐,令人如饮仙酿,醉人芳华,那话里那份从容和淡定却让顾南栖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他在威胁自己!
在原来的顾南栖将他弄进府中的那一刻,其实,他们的性命便紧紧地连在了一起,但凡这大盛储君有点啥问题,首当其害的便是自己。
都踏马是美色误人!
沉吟了片刻,顾南栖脸上突然扯出一抹有些牵强的笑。
他上前一步,离的崇曦近了几分,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功效。
顾南栖唇角轻轻的扯出一抹弧度,衬的娇媚的面容添了几分暖意。
她说,“崇曦,我心悦你许久,因你,心甘情愿顶了这断袖之名,你可愿与我共白首,不相离?”
崇曦静静的看着顾南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见他不说话,顾南栖双手抓住他的衣袖,催促道:“嗯?”
崇曦望着她,眸底静如湖水,无半点波澜,温润的嗓音不疾不缓:“上卿不是崇曦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喜欢……她那样的。”
顾南栖清晰的看到,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怅惘。
只一眼,顾南栖便知,这个男人心里装了一个女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走进这样一个人的心里。
“能让崇曦放在心里的女人,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贵族之女吧?”
顾南栖旁敲侧击。
若她找到那个人,便可用来要挟这个狗男人,看他还敢拿捏自己。
“她死了。”崇曦望着顾南栖,唇瓣没有温度的吐出这样一句。
“……”
怀着哔了狗的心情,顾南栖干巴巴笑了一声,“还挺短命。”
不就是防备自己么?
“上卿不必想着害我。”沉寂中,崇曦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被放逐大殷,左右不过一阶下囚,平日里除了赏花烹茶也无别事,我本闲人,纵是天塌地陷,河山倾倒,于我不过是檐角飘过的风,没有惊扰,亦不会对上卿造成困扰。”
顾南栖望着崇曦,眼底平静如水,不起波澜。
沉寂中,她突然摊开掌心,“这是大殷皇室秘药,每月定时服用解药,否则,你将会日日体验到筋骨断裂之痛,你若吃了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