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得半个时辰,这位罗刹英更是背负了个“□”的罪名,据传稍有姿色的男子都能入得了她的眼。
英洛对着气鼓鼓的小三儿自嘲道:“原来我就是一个饥不择食的主啊?!”
小三儿哭笑不得,嗔道:“姐姐?!”
正在嬉笑热闹之时,突听破窗之声,有两人黑巾蒙面,虽是白日里,竟也顾不得了,直扑过来,两把剑便对着英洛,对小三儿道:“ 这位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们兄弟俩前来讨债,小姐既是不相干的人,还请速速离开此地!”
却见小三儿闲闲道:“我离开怎的?不离开又怎的?”
那人移动剑尖,指定易小三儿,道:“少废话!老子前来找罗刹英报仇,没功夫在此与你磨缠。快走!”
其余桌上之人本来谈兴正浓,不防突生此变,本就心有惧意,这时再听得前面那定定站着的纤长身影,乌发如云,娴静贞雅无一处不合大家闺秀气度的年轻女子便是罗刹英,怎么不令人心生恐惧,双腿发软?
一时里慌里慌张起身,直似身后有恶鬼相追,只听得乒乒乓乓瓷器落地破损之声,此间酒楼的掌柜如何肯依?揪住这个跑了那个,那边两对已经打了起来,楼内家什给打得稀烂,哭天抢地,眼见着要破了产,如何有人肯理?
却说今日英洛与小三儿出来,身边并无刀剑,与那黑衣人对敌,自然吃力十分。激战正酣时,程元与陆姜恰巧赶了来,解了英洛之危。
英洛与小三儿逛街之时,净被小三儿拉着往人堆里面凑。小三儿最喜扎堆,英洛是从来没有的新奇体验,自然随得小三儿折腾,不久之后便成功将程元与陆姜丢了。
两人好容易赶得上来,却见英洛正身处险境,自然挺身而上,将她替换了下来。
英洛既得了喘息,自然要向小三儿处看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出来之时全无正形的易小三儿此时正凝神肃穆,手中软件如灵蛇般直取对方要害。当时英洛并未得见,小三儿在危机关头打开腰上暗扣,将自己贴身武器取了出来。……小三儿那柄剑,一看便知是把绝世名剑。大概教小三儿武功的人很是飘逸,小三儿的身形移动之间居然有模有样,有了七分潇洒出尘之态。
场中混战之时,楼上食客皆已跑光。唯有那掌柜哭天抹泪,不见几人有停手之势,亦呆呆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的酒楼啊,我的酒楼啊……”
突听的他的身后有一把声音极是低柔阴郁,道:“掌柜的,你想不想要赔偿酒楼损失的银子?”
掌柜将面上泪涕抹一把,也不管谁在自己身后,愤愤道:“我就算想要,你也不能替我要回来啊!有什么用?”
那阴郁的声音细细柔柔,直像一只小虫,要钻进人心里去,他道:“这有何难?我便带你过去要钱吧?”
掌柜下意识的答了一声:“好!只要能要到银子,我死也甘愿!”
那人阴恻恻一笑,无端让人起一层鸡皮,他低声道:“好,你自己说的啊!死了也甘愿!我保你要到银子!”
掌柜忽觉自己胖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像一个皮球一般向着前面激战之地飞去。他要在飞走的瞬间扭头看一眼,最后定格在他的瞳孔里的便是这样一幕:一个极细极高的人正站在方才他坐过的地方,整个人就像一根竹竿,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一双眼睛又细又长,脑袋也是细长,形状很是怪异。
轰的一声,胖胖的掌柜血溅楼柱,脑浆迸裂,形状极为可怖。
那人一步步走过来,幽然道:“你们还不停手?”
与程元陆姜相斗的黑衣人怒道:“阿细,你他妈的别多事!主上”嘎然而止。
那瘦竹竿的人轻描淡写道:“主上怎么啦?是你的主上又不是我的主上!我顾细从来只认钱!”手中喀吧两声,却原来不知怎样,已经将那人捉了来,当颈握着,不过将脖子一折,那人已经停止了呼吸,颈骨断裂,五官流出血来。
那名叫顾细的在他身上擦擦手上血迹,在他袋内翻了几翻,找了两片金叶子,随手掷过去,恰恰掷在那胖掌柜面上。那胖掌柜撞上楼柱之时,因他在空中翻了个身看顾细,因此平躺似的撞上去,滑了下来,看起来竟是靠柱坐着的,虽然面容之上糊着许多脑浆之类的东西,但双眼下面贴了这样两朵金叶子,远远看去,竟似流了两滴金色的泪,可谓代价昂贵!
顾细对着那流着金色眼泪的死尸柔声道:“是你说的,只要能要到银子,死了也甘愿的!”
一众打斗之人,无不觉得背后寒意凛然,太过可怖,只觉死亡近在眼前。
顾细一步步走过来,剩下那黑衣人见状,想要落跑,不过跑出去几步,便见那顾细身形如电,瘦长的身体竟然是快捷非常,已经将他抓在手中,如法炮制, 那侍卫来不及将手中朴刀挥出,已经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