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等待。
他撞上塞德里克的视线,并没有挪开。
那里面似乎暗藏着某种情绪,像挑衅、像惋惜、像敌意。
但更多是不解。
塞德里克心中一沉。
好像有某条神经开始抽动,从胃、到喉咙、到太阳穴,闷闷的疼痛,最后钻进他的鼻子、眼睛,让他莫名想掉眼泪。
他要失去她了——其实那一刻塞德里克就已经很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愿意承认——
换一种角度来说,他也从未以爱人的身份拥有过她,就已然失去。
哪怕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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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诺维拉和弗雷德在一起而不做任何表露,塞德里克觉得自己过完在霍格沃茨那两年后不应该进入魔法部。他明明应该进军影视界,一定是其中演技的翘楚,会大放异彩。
就像现在,临近傍晚,塞德里克独自走进化妆间,面对着已经装扮好的新娘,他依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淡淡笑意。
诺维拉在镜子里看到了他,咧嘴笑了起来:“哦,塞德——我看起来真傻。”
她微微低头,扯了扯自己洁白的婚袍,一缕微卷的栗色长发悠悠地晃荡在她颊边。
塞德里克没有挪开自己定在她面庞上的视线,直到她颤着眼睫重新望过来,他就很自然地将视线落回自己拿着的礼花上。
“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塞德里克说。
“大多数是弗雷德做的——我那天晚上睡着了。”她有些有羞涩,“哦,你怎么还没有带上。”
诺维拉就走过来,从他手中接过纯白的花朵,别在胸前的口袋里。她又歪头看了看,重新调整了一下嘉德利堇的位置。
“我每次看到嘉德利堇,总能想到……”塞德里克没忍住开口。
诺维拉抬眼:“想到什么?”
想到你的眼睛。
但像过往无数次那样,塞德里克吞回了这句话:“想到第一次认识这种花那天——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进入你父亲的手提箱……”
诺维拉弯着眼睛笑:“哦,我怎么会忘记那一天,那天晚上……”
她没有说下去。
随后诺维拉往后退了两步:“好了——真好看,塞德,和你的气质超级搭!”她永远不会吝啬自己的夸赞。
塞德里克也朝着镜子照了照:“唔,是不错。”
“哦!”诺维拉突然轻声惊叫:“我忘记给自己头发上插两朵了,凯瑟琳千叮咛万嘱咐,在哪里来着?”她回身在桌台上寻觅着剩下的嘉德利堇,露出优美的肩颈和雪白的背。
塞德里克的视线在上面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