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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太好吧？”芳姨迟疑地看向叶战的方向，虽然叶家在末世也是受损严重，但是这吃的却是从来没有将就过，她觉得这样会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如果就这样倒了的话，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任谁的心血被别人随意倾倒损毁，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儿。所以她只是迟疑地说着，脚步却是没动了。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看到叶子和芳姨一起看着自己，叶战将视线转向叶无邪的方法，没在他脸上看到别的类似不愿意的眼神，倒是跃跃欲试的感觉更多，叶战一锤定音道。

“我们叶家又不是没有吃的，不就是一碗汤品么？也至于这样？平白子给人一股小家小户气。”穿着精致的妇人漫不经心地说着，极具现代名媛风格的服装在她的这句话下，显得黯然失色不说，还极具讽刺意味，就好像是在说这人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的问道。

“就是，要是我啊！才不要别人碰过的东西，别人看了都嫌脏，更何况还是翻来覆去的搅动呢？”叶霜霜斜着眼看了叶无邪一眼，又慢条斯理地将视线扫向对面的叶子方向，若有所思道。

听到叶霜霜母女指桑骂槐的对话，芳姨脸色一变，放在衣袖下的手瑟瑟发抖，一张白皙如三十来岁的脸庞，竟是有如调色板般，姹紫嫣红，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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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脆弱的叶战

可偏偏肇事者没事儿人般，纷纷低着头，看也不看她们放了火后的场景，还在叶战的一声低吼后，前者照样是漫不经心地放下汤匙，擦着涂得精致的红唇，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竟是毫不给叶战面子，淡淡道：“我吃饱了，先上去了，等下要出去一趟。”说着就离开的餐桌。而后叶霜霜也立马放下汤匙，说着一样的话，不过对着叶战的语气却是好了不知多少倍。也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叶无邪和叶子一眼，这两个不仅看她好戏，还坏她好事的人。

“这孩子。”叶战笑着摇摇头，略带歉疚地看着三人，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我没管教好。”

“阿战，”闻言，芳姨一脸不赞同道：“这又不是你的错，当初你要是不收留他们，她们早不知在哪了，现在外面又这么乱，还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她们……却这样对你，恐怕早就忘了这个叶家是谁做主的吧？！”

“只是，哎……终究是我对不起她们在先啊，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死……”想到往事，素来爽朗坚强的叶战，神色暗淡下来，语气越来越低沉，面目上竟带着浓浓的疲惫。

叶子和叶无邪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转身向着叶战请辞，叶战也只是挥挥手，就让他们下去了，他双手疲惫地抚住麦色额头，眼眸满是血丝，原本还令他心生喜悦的，对面前还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汤品，此刻也是毫无吸引力了。

“阿站，不要难过了，芳姨知道，你也不想的。”不忍心看到叶战露出如此脆弱的变迁，芳姨忍了一会，终究还是没忍住去关心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她走上前，轻拍着叶战后背，一如他小时做噩梦时候。

“芳姨。”感受到从后背而来的温暖，叶战心里一动，反手握住芳姨扶着他身子的右手，坚毅的脸上写满脆弱，显然他是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边缘了。他满脸泪痕，眼神迷离，竟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抽抽噎噎道：“芳姨，我难受，战儿难受。”棱角分明的俊脸，在芳姨的视线中，逐渐与几十年前刚双亲去世时候的叶战重合，更是与当初他父亲在失去他母亲的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芳姨轻拍着叶战的左手慢慢停了下来，眼神怔愣，当初叶振国在失去秦海蓉后，外人面前一如既往的稳重，就像平时的叶战一样，但是一到夜深人静，或一人独处时，那溢出身体的悲伤，就浓烈得让当时无意中透过门缝，看到他这幅失魂落魄的芳姨，心如雷击。

“别难过，阿战，阿战，你还有我……”振国，你还有我，所以，能不能别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照顾好他的遗孀和女儿，他在天之灵一定是欣慰的。你不需要这样难过，我想，他知道了他拿命换来的人，在他死后，竟是这般懦弱，他一定会悔不当初的。就算为了他，你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姐姐拿命救的你，姐夫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不能再喝了，这样她会心疼的，你还有你们的孩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孩子着想啊。姐夫，姐夫，就算你不会看我一眼，可是阿站是无辜的啊，他是你们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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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芳姨的京华情梦

芳姨泪流满面，心里早已是荒芜一片，她以为她不会再痛，不会再想起，不会提起曾经的誓言。可是……发生过的，永远都遮掩不掉，就像是叶家祖上犯下的错，就像是当初叶振威被他们设计赶出叶家，就像那时姐姐秦海蓉为了救他，而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

“芳姨，好，我听你的，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阿战心疼，芳姨，阿战从来没有见过你哭过，芳姨……”叶战愣愣地看着芳姨脸上肆意流淌的泪痕，呐呐地说着，突然，太抬起手，用着没有衣袖的手臂胡乱擦着芳姨脸上淌下的泪水，嘴里胡乱安慰着，心里害却是害怕极了，生怕他会像他父亲还有为他付出生命的朋友一样，与他不辞而别。

“芳姨……芳姨……芳姨，不要哭了，咱不哭了，咱们都好好的。”一辈子难得感性一次的叶战，胡乱中所说的话，竟像是十几岁的少女那般，一直在芳姨耳边碎碎念着，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芳姨醒来后，一看到脸上泪渍未干神色仓惶不定的叶战，竟是“扑哧”一声，失笑出声。

未干的水迹，停留在芳姨的脸上，犹如梨花带雨，那一声娇笑，仿佛睡棠初醒，竟是惹人怜惜至极。

叶战摸上芳姨饿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见过芳姨像这样笑过，因着突然笑出声，两颊染上浅浅的粉红，叶战脑中“筝”的一声，眼前一片混沌，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一般，眼前只剩下芳姨刚才的笑脸。

“阿战，阿战，你别吓你芳姨，你芳姨胆子小，经不起再一次的惊吓啊。阿战，阿战，醒醒，醒醒好不好？”

看到叶战又一次的陷入了恍惚，芳姨眼前再次出现了叶振国独自一人抱着姐姐遗物喝着闷酒的身影，当初她就是这样，在他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却是无能为力。那时她多想，这所有的一切都由她来承担，若是早知道姐姐经那遗失后，会身损当场，她绝对会拦着不让她去，自己亲身上阵，哪怕是为了他死，最后能死在他怀里，也不枉此生了吧？

“振国，姐夫，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们，既然你们当初没有一起带走阿战，那么以后也不要带走好不好？芳儿我只剩下阿战了，求求你们……”看到叶战还没有清醒的痕迹，芳姨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就好像是溺水的人，他抓了很久的救命稻草，就等着能够爬上岸的那一天，结果就在他看到了河岸，伸手快要触及带着湿润而坚凝的泥土时，结果手上的救命稻草居然要断了一般。

芳姨感觉天都要塌了，那个小小的瘦弱的身影在冰冷的灵堂上，簌簌发抖地窝在角落里，看到她来的时候，那眼眸中绽出来的光芒，让她一瞬间就决定要把他养下去，一定要把他养成如他父亲般高大的男人，也是那一眼，她决定不再想着要跟随叶振国而去的想法。即使她其实大不了叶战六岁。

可是爱情，真的是不分年龄的，它就像毒药一般，侵蚀着秦芳蓉十二岁以后的近三十年的****夜夜里，每晚那股蚀骨的痛楚，总是让她不得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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