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章是个面色严肃的人,他不苟言笑的时候居多,偶有笑颜,也是对萧以珍。
萧以珠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和颜悦色的同她说话,心中惶恐过后,她才缓缓道:“都听父亲的。”
萧成章心情好,也就不觉得萧以珠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心生烦闷,反而觉得异常舒心。
他眉目疏朗,笑呵呵的便回了书房去。
等萧成章走了,萧以珠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萧定炎,她猜到了肯定是长兄没有将全部的事情说出来,这才没有惹得父亲生气,不然她今日定是少不了一顿训教。
她唇角带上了微微笑意,对萧定炎道:“多谢大哥。”
萧定炎寡淡的神色一如既往,他道:“无需言谢,父亲虽然严厉,还是看重你的,只是这事情我不说,不代表父亲不会知道,但时间晚些,待尘埃落定了,父亲也能消气些。”
萧以珠知道萧定炎说的尘埃落定是什么意思。
今日谢承奕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板上钉钉的说不会反悔这门婚事,那么只要等到他来下聘,这件事也就毋庸置疑了。
那时即便萧成章知道了谢承胤从中反驳一事,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萧以珠心里也明白,但她却隐隐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她知道谢承胤这么反对这门亲事定然是因为秋芙蕖,可那又怎样,他的反对对谢承奕来说虽然很重要,但却比不上她对谢承奕之恩。
谢承奕此人,是跨不过这道坎的。
想到这,萧以珠的心里慢慢安定了下来。
她就踏踏实实的等着,等着那个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男子来娶她。
黄昏渐浓,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之下,留下一片柔和的光晕。
远处天际洁白的云霞像是被金色的画笔轻轻勾勒,泛着淡淡的金边。
沈芙蓉坐着马车一路回到皇宫,回到露霞殿一番简单的梳洗后,满身的疲惫暂时消弭,可心头萦绕的一股疑惑,却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今日见到赵云澜被绑的场景,当时她只是惊讶,可一路行来,她却愈发觉得有疑。
马车内只有三个人,晏辞,赵云澜,自己赵云澜的丫鬟。
三个人在马车里,若是闹起来,自然是晏辞一对二。
可即便这样,却是晏辞完好无损的走出来,而赵云澜和其丫鬟,一个被绑,一个晕倒在地人事不醒。
寻常女子会有这样的本事吗?
若是有,至少一对二之时,也绝不可能如此干净利落的脱身。
沈芙蓉倚在榻边,思虑半天也寻不到任何异常之处。
这时云蔷走了进来,“公主,金城侍卫将您的玉佩送过来了,说是你今日不小心掉的。”
沈芙蓉点了点头,示意云蔷拿过来。
玉佩温凉圆润,放在手中里是冰凉的触感,沈芙蓉一下就想到了今日被晏辞撞到时的场景,脸色倏然一红。
手里摩挲着玉佩,突然像是想到什么。
她朗声吩咐云蔷,“把金城叫过来,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