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柏看了看我,翘翘拇指说道:“不错啊,冉冉。吾家有女初长成。我第二次有当爸爸的感觉了。”
这个夸法也很新鲜。你难道不能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装出被惊艳到的表情来么?
裁缝跟我说道:“记得别佩戴首饰。那是画蛇添足的。”
我偷偷地想,我想戴也没有啊。
冯佳柏在旁边转了一圈道:“冉冉,你把头发扎成那天的发型给我看看。”
“哪天的啊?”
“就是我回国那天,咱在咨询室见面的那次。”
我想起来了,几秒钟的事儿,我的发髻就扎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说道:“好啦,咱出发吧。”
我说:“就这样啊?”
他点点头:“我觉得就挺好的了。”
我弱弱地问:“不用化妆什么的吗?”
冯佳柏笑:“天然去雕饰是最好的。所有人都浓妆艳抹的,我看着闹心。你素颜的样子比她们强百倍。”
我一听,立刻心花怒放地去了。
酒会是在c城一个露天的私人草坪上举行的。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宝蓝色的天如同被打过蜡一样。星辰如碎钻一样铺满了天空。风徐徐地吹来,却不让人觉得冷。隔几步就有华丽的装饰灯,流光溢彩。草坪的一侧放置了几个螺旋形的铁艺架子,上面放着诱人的西式糕点。角落里有一支乐队,正在演奏着名曲《夜莺》。舒缓的音乐让整个夜晚柔和起来。
冯佳柏问我:“习惯么?”
我点头:“还行。”
他笑:“我在国外,也出席过很多这样的场合,可到现在还是不适应。”
“为什么?”
“需要说很多假话啊,撑场面用的嘛。”
我歪着头说道:“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人不可能永远真实,也不可能永远虚假。许多真实中有一点虚假,或许多虚假中有一点真实,都是动人的。’所以当你听到很多假话的时候,尝试着去期待里面的真话;当你听到了感人的真话时,也要怀着慈悲的心,去容纳日后品出来的虚假。如果这么想着,其实说场面话听场面话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是不是?”
冯佳柏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是回味了一下,说道:“冉冉,其她女孩子听到我刚才的话,要么夸我说,你这样真实直率的性格我很欣赏,要么劝我说,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接受它。无怪乎就是这两种或让我继续保持或让我放弃妥协的方法。你是第一个提出还有第三条道路可走的人。”
我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笑:“现在才发现我的魅力呢?”
冯佳柏夸张地捂住心脏,说道:“嗯,震撼人心啊。”
草坪上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影视明星也过来了。他们比屏幕上显得更瘦,都跟柴火棍儿似的,感觉今晚上的风要再大点,他们都会被吹跑了一样。冯佳柏端着酒杯和不同的人寒暄去了。他一走,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和我套近乎。
“你是冯公子的……”一个娇艳欲滴的女人跟我说道。我认得她,她叫洪雪,是最近冉冉升起的影视新秀。她把话停在那里,等我往下接。
我说道:“女伴儿。”
洪雪又问:“什么样的女伴儿?”
“一起出席酒会的那种。”
“你们怎么认识的?”
“路上走着走着就认识了呗。”
洪雪白皙的脸上绽开笑容:“你很有趣啊……”
我也笑:“过奖过奖,一般一般吧。”
“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