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傍晚依然保持着独有的闷热,安在阿卡姆的街道上快步走着。
他试图从回忆中翻找出安娜的占卜屋的地址,经过了一段时间后的边走边想之后,他找到了那里。
熟悉的黑色纱帘垂到地面上,安正欲掀起帘子走进去,只听里面传来了声音:
“进来吧。”
安有些不高兴,当他走进去后,看见安娜正端坐在桌前,掀起了自己的黑色兜帽,露出了齐腰的金色长发,给人一种成熟的美感。
有那么一刻,安差点把安娜认成了自己的姐姐莉莉艾,原因是她们二人都有相似的蓝眼睛和金发,甚至五官都很相似。
安娜站起身,握着一个古典茶壶向茶杯里倒茶,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精致的茶杯,看来安娜对于安的来访早有预料。
“我从他们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安试探了一下安娜。
“我知道。”安娜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将两个茶杯都倒满了茶水,随后将其中一个推向安,整个过程做的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安将茶杯退了回去,“所以现在不是喝茶的时候。”
“我知道。”安娜将一个茶杯用手端起,扶至嘴边,小口吹了一会儿,随后抿了一口茶。
安现在感觉有些尴尬,他这个访客在安娜面前显得太过粗鲁,或者说是安娜太过优雅,搞得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确定不喝吗?”安娜又抿了一口茶,随即向他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我希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安正声道。
“好吧,”安娜放下茶杯,不太满意地嘟起嘴,“你问吧。”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安问。
“上来就问别人的家世可不礼貌,但我还是回答吧。”安娜无奈地笑了笑,“如你所见,吾名为安娜·威尔克(Annawilker),家父为黄金黎明协会魔法师,家母未知。”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安娜·韦特(Annawaite),威尔克是我给自己杜撰的姓氏,我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韦特塔罗牌创建者:亚瑟·爱德华·韦特。”她轻佻地看了看安,发现安一脸震惊。
“我是他的私生女,与他从未谋面,听说我出生后,家母就病死了,家里人把我送到美国,我长大后,表现出在神秘学领域的惊人天赋。而就在世界大战之后,阿莱斯特·克劳利先生找到了我,并教授我魔法和塔罗牌,我因此从他手中继承了唯二带有魔法的韦特塔罗之一。”安娜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不仅叹了口气。
“后来我独自留在阿卡姆钻研塔罗牌,收到了克劳利先生的指示,他在英国成立守密人组织以对抗黑山羊教会,我则在美国成立塔罗会,对抗深渊组织。”
“这么说,你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咯。”安继续试探她。
“当然不是,人类渺小的脑容量是不足以知晓一切的,我们生活在有周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和书上报纸上听得见想得到的东西组成的小世界里。”安娜表示了自己的轻蔑,“因此才有了世界大战这种利益至上的产物。”
“人们往往很傻,但这无知往往是他们最好的保护壳。”安娜叹了口气。
听了安娜的一番话,安感觉自己的境界被提升了,以前他像蚂蚁一样仰视着这个世界的万物,觉得它充满了玄机与冒险,现在,他像天空中的一粒尘埃,俯视世界的同时,又越发觉得世界扭曲而混乱。
“深渊组织是?”安问,“我想知道详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