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耕种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不缺,但确实没有什么实际操作的经历,一开始弄出的成果并没比廉长林好多少。
剩下的地看着不大,这样慢慢来弄还是很费时间的。
太阳照的越来越烈,身侧往西北延伸出去的影子越渐缩短,蒋辽直起腰放松了一下,看向旁边自己顾一条田垄的廉长林。
还不知疲倦地弯着腰忙活,衣服和裤腿上溅的到处是淤泥。
要铺的地只剩下一小半,铺完最后要撒上沤肥,蒋辽走出去蹲到田埂间的河渠洗手,洗完手走回去拿竹筒喝水。
廉长林在前面侧对着他,手里的动作明显比开始慢了很多,弄完一处往旁边抬步继续,脚步很重挪得缓慢。
蒋辽喝完水弯腰放竹筒回去,起来前顺手拿起旁边廉长林的竹筒,把他喊过来。
廉长林弯腰久了站直起来,脑袋突然重得有些发晕,他站着缓了缓才走过去。
“先喝点水。”蒋辽把竹筒给他。
廉长林晒得额头都是汗顺着鬓角滑下,脸上也蹭到了些泥点,他伸手去接竹筒,看到自己手上都是淤泥又收回了手。
洗手的河渠不远,走过去要经过三个水田,双脚深陷在泥地里,廉长林不太想动作,想回去弄完最后的地撒上沤肥。
蒋辽看出他的打算,见他嘴唇发干,索性打开竹筒帮他拿着让他喝。
竹筒里微动的水在光线下照得晃了晃眼,廉长林看着里面的清水,才发觉喉咙干涩的厉害,他走近过去就着蒋辽的手喝水。
蒋辽站在田埂上,这样对立站着廉长林才到他肩膀处,不知是他喂水喂得糙还是廉长林喝得急,喝了两口就呛到了猛地偏开头咳嗽。
竹筒倾出的水瞬间湿了他的衣领和门襟,廉长林咳得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蒋辽愣了愣。
廉长林咳嗽的声音沙哑低沉,低到如果不是他耳力过人又靠的近,可能都听不到他有发出声音。
声带竟受损得这么严重。
廉长林咳了一阵,垂着头缓回呼吸,青涩的侧脸初显的棱角即脆弱又坚韧。
蒋辽盖上竹筒,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拎上田埂:“你先歇一会儿,剩下的不多,中午前能弄完。”
他松开廉长林,说着话放下竹筒,也没管人是什么反应走下秧田。
附近在田地里劳作的村民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起来,有拿着蒲扇扇风偷闲歇着的,也有出来的早已经忙完扛着锄头往回走,路过人的时候停下聊上几句。
廉长林回头,秧田里蒋辽弯腰继续弄剩下没铺完的田垄,动作看着已经很有模有样。
廉长林现在挺累的就没逞强,去洗了手回来拿竹筒缓慢喝水。
不过他没歇多久,最后全铺完田垄放了肥,两人走出去清洗。
看廉长林体力就要虚脱到极限还强撑着,蒋辽带上所有农具,装沤肥的空框子都没让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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