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钟玉可怜兮兮的目光,温楼弃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昧着良心答:“好好好,我看他只是咳的严重嘞些,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会治好的。”
楼钟玉将信将疑,泪珠子还挂在脸上要落不落,此刻他红着眼睛鼻子像个单纯的小孩,眼里存着希冀:“真的么?”
温楼弃点头,决意不管付出多少,浪费多少珍品,多少钱财,若是让阿慕多延长一天性命,小玉也就多开心一天,那也值了。
温楼弃给他擦去泪眼:“真是的,多大人了还这样哭哭啼啼,也不怕小毛毛笑话。”
小毛毛是小孩小娃娃的意思,是温楼弃那边的家乡话,楼钟玉已经习惯温楼弃叫小宝宝叫小毛毛了。
楼钟玉破涕而笑:“它笑话什么,它敢么!”
“哎呦!”
温楼弃笑意瞬间收起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楼钟玉噘嘴:“小毛毛听懂了。”
相较于楼钟玉这里的温情,邬乘御这边却相当的不好过,曾经的帝王之尊躺在窄小的床铺上,心里眼里满是自己的爱人和别人的亲密。
邬乘御止不住的咳嗽,咳到最后又是一口鲜血,眼前也发黑,有一瞬间的失明。
最近看不见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也不知道哪一天他就看不见了。
邬乘御自嘲一笑,身边出现一道身影,是邵澜。
邬乘御提起离去问话:“都查清楚了么,今日玉儿都跟谁见面知道了什么事……”
刚才那一眼他很确定玉儿已经认出了他,他宁愿玉儿来质问他痛骂他,也不想看见玉儿和别人的浓情蜜意。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落在别人身上,邬乘御就恨不得将那人杀死,自己的心也痛的难以复加,仿佛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疼痛是从心里撕裂而出,可他却没有办法缓解一丝一毫。
可他没办法……
他要死了……
明明最初只是想守护在他的身边而已。
“玉妃娘娘已经知道李扶砚死了,所以才会如此悲伤。”
邵澜看见自家主子这副模样也是满眼心疼:“主子不如回宫吧,主少国疑,大殿下虽已登基可终是不够果断,在朝堂上轻而易举的就被温楼弃拿捏,若不是有郭大人宴王爷在,恐怕早就被这个狐狸吞吃入腹了!”
邵澜如此说有夸大的成分,温楼弃确实一直刁难大殿下,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刁难而是在刻意栽培。
只是他不这么说,如果继续放任主子这般痛苦颓废下去,即使没有病死,倒是先气死了!
邬乘御冷漠道:“皇位朕给他了,能不能坐稳就靠他的本事了。”
若是只能依靠在他的羽翼下,那他这辈子都不会成长。
邬乘御曾经视为生命的国家,现在也不屑一顾了。
邵澜无言,他见过覆手为雨翻手为云的圣上,知道这想要治理好国家需要付出的东西,这个成为万人之上的天子必须要承受的。
他下跪恳求:“宴王爷和苗医者还没有放弃,请主子也不要放弃自己!”
邬乘御目如深潭,静静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