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怀疑他那个漂亮的小脑瓜纯粹就是个摆设,不然他怎么会有胆子在动动手指头就能宰了他的人——比如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呢?
我上次看见他这样又菜又蠢又欠扁又没自知之明的人……还是在上一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长见识了,啧啧。
所以在直毘人提出由我来当他儿子的老师时,我是抱着“人到底能贱到什么程度呢”——这种研究珍稀动物的想法答应的。
不过老师就是老师,自认非常负责的我既然领了这个差事,就不可能再放任直哉继续长歪,所以我从来不会惯着他耍脾气、任性或是嘴贱,而是会认真的教导他。
只是有些时候,因为这小子的嘴巴实在很考验人的耐性——所以我可能、大概、也许,会采取那么一点点偏激的手段。
真的就是一点点。
才不是被一个三岁的小屁孩痛骂下等人之后,就笑眯眯的激将他去完成各种超纲的学习任务,欣赏他狼狈不堪、无能狂怒的样子,三天两头逗得他尖叫、怒骂、崩溃,直至哭喊服软。
才不是哦。
像今天这样小小的吓唬他一下,也只是为了让他懂得什么叫“尊师重道”嘛。
谁能想到这孩子这么不经逗,稍微吓一吓就哭了呢。
唉,果然还是太娇气了,需要老师我好好的磨砺他才行!
“走吧小猪,正好你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就试试看在一个小时内补上你今天的全部课程好了!”
我愉快的提溜起小不点,在他“这怎么可能做到啊你这个恶魔”的大吼声中朝书房走去。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小庭院,距离主宅有些远,更靠近驱俱留队的队舍和大片大片空荡荡的训练场。
做了直哉的老师之后,直毘人修改了一下我的院落,将一整块训练场圈进了我的院子里,让我以后可以在这里教导直哉。
嘛,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个还没开始实践训练的三岁小人儿唯一一次踏上它,就是不久前他非要见识我的术式时。
那时候我催生出了遮天蔽日的巨大植物,粗壮的树根虬曲着塞满了视野范围内的所有空间,直接将白日变为了黑夜,茂密交错的枝干中蕴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
我就是在那时发现直哉确实是个有天分的孩子——他被我夹在腋下俯视着那些远古怪兽一般巨大的树根时,竟然敏锐的感受到了其中沉睡的可怕力量,被吓得哇哇大哭。
从那以后,直哉就多了个恐高的毛病,而我的术式,也被他充满童趣(恐惧?)的称作“荡秋千”。
这就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是我刚刚拿“荡秋千”来吓唬他的原因。
奇怪的是,在那次印象深(恐)刻(怖)的课外活动之后,直哉非但没有因为害怕而远离我,反而变得更加粘人了。
他以前叫我“喂”“庶民”“下贱的外姓人”,现在却直呼我的名字“瑛二”;以前见了我总是一脸厌恶,仿佛我是什么臭不可闻的垃圾,现在却见了面就急不可耐的扑上来,虽然嘴巴依旧很贱,眼里却隐约闪烁着星光。
还有今天,根据我平时的观察,这小鬼绝对不是什么热爱学习的人设,但他却为了补上今天的课特意到我的住处来找我?
更离谱的是,有一次我听到两个下人在说我的闲话,本想哈哈一笑不做理会,转头却看见直哉小脸阴鸷的站在拐角,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那两个下人。
……我不理解。
这宛如一夕之间从黑粉变毒唯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讲真,虽然我很擅长让别人死心塌地的为我所用甚至为我去死,但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搞不懂的禅院增加了!!#
不过幸好,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直哉在我面前还是像原来那样蠢得可爱,一颗漂亮的小脑瓜还是只用来当摆设,不愧我为他起的“小猪”之名。
这让我由衷地松了口气,生怕一不小心教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学生。
不错,直哉,你就继续做一只没脑子的漂亮小猪就好!老师对你的要求真的不高,就算嘴贱,只要你跑得快,将来就不至于被套麻袋打死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怜爱的揉了把小猪的黑头毛。
正皱着小眉头努力学认字的男童白了我一眼,奶声奶气的张嘴说出贱人贱语:“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应该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珍惜近距离瞻仰本少爷完美无瑕的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