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了晚饭,沈易和江砚相对而坐,虽然饭搭子已经当很久了,但是往常晚饭后沈易就回去了,而今天两人即将在清醒的情况下睡在一张床上,空气就忽然变得有点儿微妙了。
江砚坐在沙发上,瞄了一眼身边的人:
“看个电影?”
沈易没有意见:
“行,你选个吧。”
江砚其实很少看电影,翻了两页也没选出来,默默将遥控器递给了沈易,沈易其实也不常看,上学的时候卷生卷死,有看电影的时间他更愿意将手术视频多过一遍,上班之后他的消遣就是美食博主的小视频,最后选了一个没看过的喜剧。
好在这个喜剧够给力,沈易抱着抱枕笑的前仰后合,江砚坐在他身边靠在沙发上,相比喜剧他的目光更多地流连在沈易身上,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电影结束九点多了,沈易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口:
“你感冒得早点儿休息。”
江砚看了看卫生间的位置:
“我下午睡多了,要不你先去洗?”
“那也行。”
沈易拎着自己的洗漱包就进了卫生间,江砚这里的卫生间和他那边的一样,水池,马桶,淋浴都在一个房间里,好在是地方宽敞。
沈易三两下将自己剥了干净,他尤其不喜欢夏天身上粘粘的感觉,所以很喜欢洗澡,花洒一开,舒服,一舒服歌声便响起。
江砚想着提前进卧室开一下空调,刚从沙发上起来就听到一阵陶醉的歌声:
“东汉末年分三国
烽火连年不休
儿女情长被乱世左右
谁来煮酒
…”
江砚的唇角抽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压住,沈易唱歌原来这么跑调啊,要不是歌词他都没听出来这是哪首歌。
江砚刚开了空调出来的时候就听到里面非常随性洒脱的歌声戛然而止,还向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刻浴室里的沈易打完沐浴露,就着沐浴露的泡沫直接洗头,浑身泡沫随着水被冲下来,刚准备拿毛巾擦擦头发,一抬头骤然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我靠,他没拿内裤和睡衣。
他刚才拎着一个洗漱包就直接进来了,沈易愣在原地,在裸奔出去和叫江砚给他送衣服之间选择了后者,他深吸一口气,趴在了卫生间的门上,敲了敲门:
“江砚。”
江砚听到动静起身过来,就看到了卫生间的门上有一个像是蜥蜴一样的人影,抿唇忍俊不禁:
“怎么了?”
里面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我忘记拿换洗的衣服了。。。”
江砚笑了一下,进屋去给他拿衣服,沈易在门后面只要一想到江砚去翻他的内裤,他就尴尬的脚趾能抠出一个两室一厅。
衣服从门缝中递了进来,沈易出来的时候浑身红的好像是一直煮熟的大虾,对上江砚的目光还故作淡定地出声:
“这水真热啊,哈哈。”
江砚怕他尴尬还附和了两声。
沈易进屋就看到床已经铺好了,一边是江砚的枕头一边是他的,但是他的被子已经淋湿不能盖了,江砚这里也找不到第二条被子,所以,此刻的床上两个枕头一个铺好的被子,看起来这非常和谐。
江砚进了浴室,水流顺着身上留下,左下腹的伤口有些明显的红肿发痒,是枪。伤预后比较常见的增生发炎,江砚将水温调低冲了冲才出去,站在卧室门口的那一刻他的手紧了紧门把手,只要想到门内是沈易,他就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门开的那一刻,暖黄色的灯光透进了他的眼中,床上的人穿着一身奶龙睡衣,盘着腿抱着个手机,左右手忙乎的厉害,不知道在干什么,沈易听到声音抬头:
“你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