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无风。
即使有风,几人也不会再出海试航了,既然定了一周后出海,油已不多,现在必须要省着用。
晓峰与小闻继续在岛上搜寻可用物资,言姐留在疗养院继续准备出海物资。
王为与大羽来到卡车旁,两人准备把卡车里的柴油抽出来带到船上。车里只留一点,留够一次停车场到小峡湾的油就行,出发时运食物和坐垫要用卡车的。至于这汽车柴油能不能给渔船用,两人都不清楚。先弄到船上,万一能用呢。
王为灵光一现,柴油能做火把不?想到就做,王为找来一段手臂粗的枯木,把一端劈成四瓣,再到车里寻了条毛巾,塞到四瓣木叉中。浸了柴油,试着用火机点燃,尝试了几次,出乎意料,竟然真的点燃了。所以柴油带着准没错。
两人沿路走向峡湾,王为拎着油桶。半路,大羽从兜里掏出手机,“差点忘了,今天还没有试信号。”大羽每天会开机两次尝试寻找信号。
“Shit~,没电了。”大羽手臂一扬,把手机扔向了山谷。
王为晒然摇头,这小子学没上几天,偏偏最喜欢拽英文。
两人把油桶弄上船,又打开发动机舱研究发动机,二十分钟后,,,专业不对口,看了个寂寞。
末世后岛上几人早就养成了良好的习惯,那就是‘贼不走空’,翻译过来就是‘不能空手而归!’没找到东西,枯木也得抱几根拿着,主打的就是‘不能闲着!’
于是,两人在小峡湾又摸了半小时小海鲜,之后才慢吞吞的回疗养院。
傍晚,三人围在食堂的餐桌旁,一直等不到晓峰和小闻回返。
直到外面天已经黑透,仍不见两人。三人都感觉不对了,晓峰两人出发并没带多少吃的。走的远了必须在外露宿?发现了大件物品带不回?物带不回人可以回呀。
要不要去找?要找就去民宿那边,如今夜晚的气温已经不适合野外露宿了,只有可能在民宿。大羽提出个假设,会不会是两人就是想躲着在座的三人?大羽认为小闻自从要留下就与晓峰亲近很多,也不再偷看王为了。言姐认为不可能,小闻虽然很现实,但不至于做这样的事。王为认可言姐的判断,四下无人何时何地不能亲热,没必要夜不归宿。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三人开始急了,会不会是搜集物资出了意外?一人受伤行动不便,一人留下陪伴,等待三人去救?这样就麻烦了,岛这么大,不知道确切位置,夜里又这么黑,如何救援?山上踩错一脚都有生命危险。
照明不足,没有随时联系的手机或者对讲机,无法搜救啊。
最终商议决定,王为拿着大羽的强光手电到熟悉的几个地方喊一喊,大羽不能去,强光手电照射范围太小,两个人不好兼顾,而且大羽手臂不便,黑夜里容易跌倒滑落,大羽就在火堆的位置等。言姐在疗养院等。三人最好都不要出呼喊可闻的范围。
很快,王为和大羽出发,到了火堆处大羽留下生火。王为举着手电边走边喊,先到咸水湖附近,喊了七八声“晓峰,小闻”,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王为返回火堆,再向西走,沿着去淡水湖的路走。去淡水湖的路并不是灾前就有的路,是灾后岛上这几人踩出来的,高高低低很难走。更麻烦的是,王为还没到淡水湖,大羽的声音已弱不可闻,再走下去,双方失联,免不了又增担心。
手电的光越来越暗,王为也越走越拘谨,落脚步步小心。又走出十几步,眼前一黑,手电彻底没电了,用手敲打两下,毫无反应,王为一甩手把手电扔到一边。还要不要继续?王为没有夜视眼,这如何是好?
王为冷静了一会儿,觉得湖已不远,自己能走过去,可是能走过去不一定代表自己能走回来。最终王为决定放弃,原地喊了几声没等到任何回音,王为折返火堆。
王为和大羽汇合,两人回到养老院,与言姐商量议定,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半夜12点,今夜只能放弃,养精蓄锐,明早早起再去搜救。
次日凌晨,9月11日。
天刚蒙蒙亮,三人已准备好绳子、食物,言姐还带了点急救物品。大羽的消防斧一般都不离身,今天左臂也不吊着了,而王为这里,临出发时也有些心神不宁,于是到厨房选了把大号的菜刀用布包好,包成个褡裢状,背在背上。早上醒来就发现心跳快,这状态不对。
由于昨晚王为已经接近淡水湖,呼唤无果。三人决定直奔民宿,到民宿后再分头寻找。一路上三人很少交流,除了偶尔大声呼喊晓峰和小闻。三人心里都有预感,晓峰两人肯定出了意外。
岛上地势最陡的就是民宿以西以北,地势都很高,原本是最好的赏景地。灾后因为地势陡峭,是几人很少涉足的地段。晓峰他们如果出意外,那里可能性很大。
走了两个多小时,距民宿区越来越近。因为赶路太急,言姐大羽两人都有点气喘,而王为不是气喘,是憋闷。越靠近民宿,王为的憋闷感越强。
到了民宿,大羽立即扯脖大喊“晓峰~,小闻~”。
大羽一开口,王为这里突然头部一阵刺痛,本能的反感高亢的声音,下意识的向大羽低喝一声,“不要喊!”
大羽和言姐赶紧上前查看王为,只见王为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一只手握拳,一只手用力的抓着后脑勺,整个人慢慢的下蹲蜷缩。嘴里反复呢喃,“不要喊,不要喊”。
“怎么了大为?大为~”大羽抱住王为肩膀,“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