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均完好的高速路面,此刻摆满拒马桩。拒马桩后,还有水马、栏杆等各种交通设施,里三层外三层,将路面完全封死。
交通设施常见,一人多高的拒马桩可不常见。
四人正在疑惑,[这里有部队驻军?]
突然,水马围挡后站起两人,“站住!不准动。”
两人穿着部队军装,每人手里都端着步枪。王为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反向车道的水马后又站起两人,其中一人是位中年军官,另一人穿着警察制服。
对向的中年军人级别稍高,没有持枪,他对这边的两名军人说道,“叫他们过来回话。”声音很高,显然也有意让王为一行人听到。
这个关卡的设置位置非常奇怪,按理说关卡设置时,关卡外视野应该开阔,便于观察。此处关卡却面对山脊,关卡距离山脊高点不足50米,视线被山脊遮挡。外来者到来时会意想不到,同样的守关的人对外来者一样会感到突然。不能预先发现外来者,关卡的作用岂不是大打折扣?
面对真正的军人,王为四人不敢怠慢,赶紧走向关卡,期间彼此也不敢多做交流。大家心里有数,默认采取之前的对外方针,以言姐为主,其他人尽量少开口。
王为四人走到关卡前,立即被对面围住。对面四人呈半圆形将王为一行围在中间,距离四人大概五米,不远不近。四对四,如果要对抗,王为这边没有任何机会。即使不谈枪械,只说战斗素养,对面也完全是碾压的。
正在此时,王为突然生出危险预感,危险不是来自眼前的军人,而是来自左侧的半山腰。可以推断,那里有狙击手正在密切关注王为几人的动作。
不理会左侧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王为装作不知,丝毫不敢转头,更不敢向危险来源瞄一眼。
见王为四人十分配合的站在包围圈内,中年军人微微一笑,“你们是从长治过来的?”
言姐表情自如,惜字如金,“是的。”
见主动回答的人并不是领头的斯文帅哥,中年军人突然哈哈大笑,竟然毫不意外,然后语出惊人,
“张医生,一路辛苦了。”
言姐一头雾水,“…恕我眼生,你是?”
“啊,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吴,你可以叫我吴连长。我们之前没见过,是师部有令,如果遇到你,要立刻护送你去西安。”
……[言姐啊言姐,这下麻烦了,阵仗搞大了。]
言姐一如既往的镇定,“吴连长这是,,,亲自在这里等我?”
“是,也不是。我们在执行任务,封锁临汾,疏散市民。”
“送我去西安是我叔叔下的命令?”
“算是吧,张师长与我们师长是同窗好友,这次就是他拜托我们师长务必把你送到西安的。”
这位吴连长说话模棱两可,‘务必’两个字却被着重强调,而且全程对言姐不用敬语‘您’,反而一口一个‘你’,基本不用怀疑了,言姐的虎皮被人家识破了。至于为什么还要将言姐送去西安,很可能是那位张师长,还想听听言姐讲一讲侄女遇难时的情况吧。
“既然是拜托,那我能不能自己去西安?你们只当没见过我。”
“不能,张医生别为难我们,你懂的。”吴连长意味深长的盯着言姐,嘴角的笑意慢慢浮现,笑容戏谑,不带丝毫尊敬。
“把这三位小兄弟都带着可以吧?”
“不可以。”
言姐暴怒,“不可以就枪毙我!我不可能单独跟你们走。”
“枪毙不枪毙是张师长决定的,我们不会拿这个主意。冒牌货儿既然落在我手里,大小也是一功,我吴某人岂能错过。”
对面摊牌了,言姐也不再演戏,“既然张师长早知道我是冒牌的,为什么还要你们送我去西安?”
“这个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也许我们师长知道,你觉得我会去问首长这种问题吗?你果然对部队不了解。”
“我还是那句话,把这三人都带上,你可以请示上官问一问。否则我不会单独跟你们走,要么你现在就枪毙我。”
言姐话音刚落,吴连长收起笑容,慢慢抬起右手。同一时间,两名军人后撤半步,步枪平举,分别指向大羽和亮子。
吴连长拳头与头平齐,缓缓伸出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天空。瞬间,王为浑身僵直,右侧太阳穴跳如擂鼓。
(镜头拉远,直到越过狙击手的肩膀停住,此刻,狙击手的食指正慢慢攀上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