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尹摇头,“是想再问问,关于张宅那桩案子。”
裴怀砚摆手,制止了多话的北陆,然后对高府尹道:“但说无妨。”
高府尹点点头,把刚刚在家里,夫人说的那番话对裴怀砚说了出来。
说完再道:“无双国没安好心,这个微臣是相信的。但要说已经死了的女儿坐到榻边同我夫人说话,微臣总觉得是夫人悲伤过度发了癔症。
可是殿下,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呢?”
裴怀砚说:“你的意思是,宁可信其有?”
高府尹把声音压低了些,道:“微臣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再开棺一次怕是在府中也会引起慌乱。可如果不开棺验证,这件事情搁在心里,也总是别扭。
再加上夫人那边言之凿凿,若不给她一个说法,她也不能轻饶了我。
微臣想听听殿下的意见,殿下觉得我家夫人的癔症,跟前些日子张家老太爷的癔症,有没有相似之处?”
裴怀砚又想起了顾晚晴曾经说过的话,有些事情,换一个角度去思考,兴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张宅的案子让他见识到了所谓的“换一个角度”,那么安乐郡主这件事,如果也换成那样的角度呢?
裴怀砚觉得,这件事情需要请教一下顾晚晴。
这个念头一起,竟有些开心。
他告诉高府尹:“家里的棺木先不要动,明日一早你再来一趟,本王会给你一个答复。”
高府尹也不明白为何要明天才给答复,但想着九殿下镇守西关多年,对于边境与敌国之事,自是有一番不同的见解。
于是也不催促,答应着离开了大理寺。
他前脚刚走,裴怀砚后脚就叫了北陆,要上长宁侯府一趟。
北陆看着自家主子多少有几分激动的样子,不由得提醒:“您这一趟一趟的,也不是个事儿啊!顾家二小姐毕竟是个小姑娘,没听说大理寺卿总找一个小姑娘协助办案的。”
裴怀砚看了他一眼,“那你给本王想出一个理由?”
北陆说:“主子是非顾二小姐不可?”
裴怀砚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办案,便道:“上次张宅的案子你也参与了,应该能看出来,那顾家的二小姐在办这种古怪案子方面,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北陆点点头,“那确实,属下也认为要破京中诡案,顾二小姐是一个十分得力的助手。
但是主子啊!属下方才问的可不是办案,是说顾二小姐这个人。
昨天苏九不是说了么,皇上赐婚,赐的是顾二小姐。主子您觉得呢?”
裴怀砚瞥了他一眼,“本王似乎并没有拒绝这桩婚事。”
北陆“嘿嘿”一笑,“主子您也不用不好意思,相中了人家顾二小姐您就直说。反正皇上都说赐的是她了,那咱们上门下聘也算奉旨行事,谁也挑不出什么。”
“就你话多。”裴怀砚斥了他一句,然后开始替自己找补,“本王只是觉得有她协助,案子能破得快一些。但就像你刚刚说的,总这么一趟一趟地往长宁侯府跑,确实不太好。”
北陆给他出主意:“那好办啊!直接把人娶回来不就得了。
以后你俩有什么话,关起门来悄悄说,谁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