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轩抢先一步冲进顾元青的屋子,姚太医在后头骂了句“小猴崽子”。
秦庄仪赶紧道:“不打紧不打紧,轩儿跟元青打小就在一块儿玩,咱们看轩儿都像自家孩子一般。”
姚太医赔了个笑,也没多说什么。
顾元青虽然高烧,但人还是清醒的,不至于烧到迷糊的程度。
就是难受。
看到姚轩来了,他还有点儿懵,就问姚轩:“你来干什么?我还没到死的时候,你怎么就来看我了?”
姚轩“嘭”地往他身上捶了一下,“顾元青你要真凉了我才不来,谁愿意看你直吧楞噔躺在棺材里啊?我得看软乎的,热乎的。
不过你现在确实挺热乎,隔着被子都摸出烫了,你到底怎么整的?”
“年妙!”姚轩问站在榻边的顾元青的随从,“你家三少爷跑哪儿鬼混去了?”
顾元青都快哭了,一个劲儿地给姚轩使眼色。
可惜姚轩没看见。
但好在年妙看见了,他默默地摇头,什么话都不说。
姚太医这时走上前,一脚将姚轩踹到了一边,然后坐下来给顾元青诊脉。
顾元青哭丧着脸说:“姚叔,他们怎么把您给请来了?我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秦庄仪要气死了,“诊脉的时候不要说话,你把嘴给我闭上。”
顾元青乖乖闭了嘴。
姚太医这个脉诊了挺长时间,眉头一直紧拧着,直过了老半天才问了顾元青一句:“你是去过什么极其阴寒之处吗?你好好想想,这两天都去过什么地方?”
不等顾元青说话,姚轩先炸了——“阴寒之处?顾元青你背着我去阴寒之处了?凤歌城还有这种地方呢?
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带上我?
不对啊!这几日我们都在一处,你哪来的机会去别的地方?
难不成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趁我出不去家门,自个儿跑去玩了?”
年妙都快哭了,“轩爷,我家少爷都快烧糊涂了,您就别骂他了。”
姚轩何止骂顾元青,他都想打人。
去好玩的地方不带他,这就是不够朋友。
亏得他下晌还请顾元青吃了酒,这小子居然有事儿瞒他!
秦庄仪也觉得奇怪,她问姚太医:“何为阴寒之处?得是什么样的地方算是阴寒?”
再想想,“前些日子倒是去过高府祭拜安乐郡主,不知算不算阴寒?”
姚太医摇摇头,“京城去祭拜的人多了,没听说家家都生病。元青这孩子脉象虚,体寒是肯定的,但这种寒就好像突然之间有大量的寒气入体,一下子将人冲得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