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手腕转动挣扎,不跟他说话。
傅时错扣紧手指凑近,贴着她耳廓,低声呢喃:“别怕安安,我以后就是你的丈夫了。”
热气腾在耳朵上,安旭抖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那种被一条毒蛇盯上,爬了过来的阴恻恻的感觉一瞬间爬上背脊。
她侧开,不屑道:“想都别想。”
他不在意,低低笑了一下,“想来照哥应该是收到法院的传票了,很快他就会乖乖地签字。”
“那你可太小看他了。”
“是啊。”傅时错叹息了一声,“确实是有些小看他了,早知道就该把他摁死在低谷。”
安旭面容平静,只是嘴角讥讽地扯了扯。
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脸庞,安旭扭头避开。
傅时错也不在意这一点点的挣扎,低声说:“不过呢,这协议他应该是快签了。毕竟人要么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要么在半死不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心甘情愿地签字。”
“……你把他怎么了?”她终于转头看他。
“安安,我不想再从你口里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不然别怪我把他搞得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的我能做得出来。”
“毕竟,”他抬了一下眼镜,靠近她,视线黏在她面容上,“傅存怀可就是例子。”
安旭倏地睁大眼睛,脑海一片空白,“他……你动手的?”
傅时错着迷地看着她生动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谁让他动你呢?回家频率越来越频繁,是不是就找你,你不觉得烦么?”
“我呢,也只是在他常坐的车上动一下而已,后面可不关我的事,是他阳寿到尽头了。”
她看着他,见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疯狂,飞快转回视线,脸色有些苍白。
不管怎么说,傅存怀都是他叔叔。
在他父母去世后还把他接了过来,给他提供了容身之所。
而且,那时候,傅存怀车祸去世的时候,他才多大,才刚满二十岁啊。
大厅里吹过一阵风,像是寒冬腊月里飘起的凛冽冬风。
那风带刀,刮得人骨头都生疼。
安旭抬眸定定地注视着他,“你别动他。”
“那要他好好配合我的律师把协议给签了,那我就不计较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安旭抿唇,心底有些不寒而栗。
傅时错凝视着她,忽然打了个响指,跟旁边站着的哑妇说:“把夫人的手机拿下来。”
哑妇去了。
安旭手心一点点发凉。
傅时错端起小碗,拿勺子搅了搅粥,喂给安旭,“安安,喝点粥。”
看见递到面前的粥,她脑海里就滑过周照。
他也是这样,喜欢给她喂各种东西,甚至有些时候连吃饭都恨不得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