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危亡之际,太后却只知计较个人得失,她不惜拉一城人陪葬也要云曦琅这个不受掌控的诸君死。
云月笙想到这些眸光就忍不住淬上寒冰,她低头冷眼睥睨太后,咬牙切齿道:
“霍氏!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是你唯一的嫡长孙,你也曾授他以诗书,多年细心教导他治国之道,满口夸赞褒扬于他。你到底是如何下得去狠手的!”
“啧!”太后踉跄爬起身,卸下了那抹伪装的端和,对往事开始嗤之以鼻:
“授他诗书礼仪,是想让他对哀家恭敬听话,谁知他整日跟宋沐亲近,还和起伙在朝堂上与哀家争锋相对!”
“哀家教他治国之道,他却指责哀家手段残忍为君不仁。如此忤逆不孝,云曦琅他注定做不了皇帝,只能做边塞的孤魂野鬼!”
云月笙闻言心底酝酿起腥风血雨,恨不得立即将太后砍死,还是喻城将她按在椅子上,冲她摇摇头。
若今日云月笙将太后杀了,便是有违孝道,多少书生文臣会对她口诛笔伐。
少女被按住后一阵沉默,她眼眸微敛试图冷静下来,太后自当是要杀的,却不能如此轻易杀之,她要让太后受尽痛苦,受尽凌辱而死!
“当初兄长同本宫的那些污言秽语是不是你让人传的?”
事到如今,太后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她眼神像一条淬满阴狠的毒蛇一般,肆无忌惮的点头:“是哀家又如何?”
云月笙听见答案,藏在袖中的指节猛然攥紧掐入肉中,这一刻她似乎都能嗅到自己喉中的铁锈味,即便已有猜测,可在确定事实的时候还是那么的痛。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她就已经是云曦琅死亡路上的一环了。。。。
“你故意制造流言逼兄长就范听话,所以早在他那日跪在你寝宫门外不肯改口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杀他?”
太后给云曦琅泼脏水,还故意当众赐婚,就是为了逼云曦琅选条路走。
要么云曦琅乖乖同霍湘成婚从此受太后控制摆布,要么云曦琅拒婚,太后便趁机把他发落边疆然后伺机除去。
云曦琅大概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他知晓此去定是危机四伏,可是他还是去了,因为那时的边疆确实需要人去稳定,而他留在京都谣言也只会愈演愈烈,累及身边人。
太后想到云曦琅宁赴沙场也不愿同她低头,心中便莫名不忿,她给过云曦琅机会的,是他自己不愿意活。
“你猜的也不错,那日你便是哀家给他的最后生路,你若劝下他就是皆大欢喜,可惜啊!可惜他愚昧,你亦无能!哀家亦是教养你多年,关键时刻却半点派不上用场,若是你争气些云曦琅就不用死了,没错!都是你废物,你没用!”
她说着说着便开怀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直不起身,模样极尽疯癫,看向云月笙的眼神也满是戏谑。
“云曦琅是因你而死啊!长公主殿下,你坐上了高位了如何?你将哀家拉下马了又如何?你永远都再见不到云曦琅了,永远。。。。”
喻城忍不住一脚将嚣张的太后踹倒在地,这贱妇每说一句话,他身旁的云月笙面色就冷上一分,显然是被她影响至深。
“月儿,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被她影响了”
云月笙此时完全听不进去喻城的话,她看向倒地不起的太后,面色难看一阵。
至亲身亡,自己亦是身在局中,这样的事情不可谓不痛。任少女心若磐石,也还是忍不住骤痛自责。
云月笙痛一分,就忍不住想让太后痛上十分。
她的罪孽可远远不及面前的太后,这位叱咤南朝江山几十年的妇人才是一切祸事的根源。
当扒开所有真相,太后的所做所为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想让她活着。
“呵!太后娘娘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是你给了兄长机会?当年兄长的亲生母亲淑贤皇后亦是为你所害,你当他不知道吗?你去母留子罔图掌握云氏根本,你当他没有察觉吗?”
太后猛的愣住,原来云曦琅那么早便已经知道真相了吗?这么多年危险竟在自己身侧啊。
她庆幸于弄死了云曦琅,若不然等云曦琅成长成今日的云月笙,她恐怕坟头草都一米高了,亲孙子又如何,不过是个不听话的犟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