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画同名窑一起碎在了他面前,宋或安放眼望去,屋内亦是如此,入眼的地上物件横七竖八丢作一团,到处都是凌乱不堪的惨剧,仿佛被土匪打劫过一般。
而少女身着单薄寝衣,长发随意披散着,那张未施粉黛难掩姿色,单薄脆弱的身躯尽显可怜。
她赤脚踩在废墟之上,仿若一只被抛弃的小兽,上挑的眼眸看向宋或安时满是委屈,看得宋或安心尖微颤。
云月笙见宋或安回来了,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直接冲向他,而是佯装怒意的抬脚,准备转身离去。
“别动!”男人见她动作,不由的呵斥一声,却不想竟吓到了故作坚强的云月笙。
少女因为记忆全失本就胆颤没有安全感,宋或安下意识的严厉更是让她犹如惊弓之鸟,瞬间就加快了脚步朝塌上奔去。
却忘记了自己连鞋都没穿,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她都不会穿鞋,因为她被宋或安要求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宋或安不止一次的说过外面很危险,到处都是想要伤害她的人,这理由尽管很荒谬,用来哄什么都不懂,不谙世事的云月笙却足够了。
因为云月笙足够信任宋或安,因为自她失忆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温润如玉的宋或安。
宋或安说他们已经相爱多年,说自己从前一直叫他哥哥,这些无疑都跟自己脑海里的影子重合,所以云月笙对宋或安说的每个字都信。
而且宋或安对她简直就是了如指掌,男人每日都会亲手操持她的衣食住行,仿佛比失忆的她还了解自己。
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到位,哪怕是失忆了,云月笙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餐桌上从未出现过她不喜欢的食物。
极度的了解再加上宋或安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爱意,所以只是短短几天,云月笙就已经完全离不开宋或安了。
云月笙只有时刻感受到自己被深爱着才会安心,才会不恐惧这个陌生的世界,所以只要一跟宋或安分开,她就会止不住的失落,仓惶,害怕,暴躁。。。。
“乖~笙笙,站着别动!”宋或安看着云月笙急匆匆裸着脚往碎裂的瓷片上跑,心都被她吓到的嗓子眼,地上都是碎片,云月笙是怎么敢随意踩的!
云月笙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宋或安抱着的,所以她根本不会意识到地上的尖锐,心情的不佳唆使她无视宋或安的话语,继续抬脚朝屋里走。
宋或安见状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踩着一地的狼藉快步朝着云月笙过去,实际上他面前锋利的瓷片更多,多到可以划破长靴,扎进他的肉体。
可男人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把将云月笙抱起,径直放到了床上,让她远离那些危险。
“去拿药箱来。”宋或安一边吩咐侍女,一边半跪下身子检查少女那双生嫩白净的脚丫,直到确认没有任何伤口,只是有些微红才松了一口气。
“胡闹,伤到自己怎么办!”男人因为忧心慌张,口气控制不住的严厉,这让挣扎不断的云月笙突然安分下来,双眼氤氲着雾气看他,满眼的控诉,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哥哥每天都那么忙,连陪我时间都没有,还一回来就凶我,哥哥越来越凶了!”
少女非常生气的开始埋怨,但音色却软软细细的,像在撒娇,在卖乖,像得不到自己丈夫关爱陪伴而闹脾气的小妻子,很是粘人。
宋或安心都软了,他怎么可能凶云月笙,他根本舍不得,也不敢凶她,一切不过是少女无理取闹而已。
“我的小祖宗啊~哥哥怎么可能不想陪你,明日我再早些好不好?在我们笙笙睡醒前就回来,别生气了,嗯?”宋或安音色温和得像在哄小孩似的。
一边哄人一边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箱,然后半跪在地上替云月笙擦红的地方上药,云月笙痛得往回宿脚,柳眉紧缩,可怜兮兮的,这模样心疼得宋或安手都有些发抖。
云月笙只是被药膏带来的刺痛惊了一下,很快便又乖乖的伸出脚让宋或安继续,她瞥了一眼一脸心疼认真为她清理的宋或安。
其实宋或安有时候给她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丈夫,他隐隐暗藏的占有欲可怕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