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那些非人的感受,柔软的触手盘旋在身上,像是深海生物一样的粘腻冰冷,带着压迫和窒息感,还有欢愉的感受。
安西娅不明白少女普通的、纤细的手指怎么会让自己突然想到这些,但还是身体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和露娜拉开的距离。
露娜把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双手环住腰肢,撒娇一样的抱怨道:“怎么了?”
露娜呼吸喷洒过的那一小片皮肤,感知好像一瞬间变得敏锐了不少,让安西娅被刺激的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微微泛红。
“……没什么。”安西娅说着微微偏头,看向了露娜的眼睛。
接着安西亚就愣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头晕了一下,于是没有看到手持黑色折扇的美丽少女,只看到了一团庞大的、无时无刻不在翻转触手的可怕怪物。
这不可名状的怪物,向外散播着刺耳尖笑和恶意呢喃,足以让看到怪物真容的任何人类发疯和自杀,繁多的触须间裹斜着六把尖锐的黑色镰刀,每一次舞动着,恶意的劈下去时,仿佛有人类被砍断四肢,血淋淋的痛苦死亡。
下一秒,一切的幻觉又消失不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之前留下的心理阴影,而对一切都疑神疑鬼。
“我们去午睡吧。”而露娜毫无察觉的,依旧对她撒着娇说道。
“……好。”安西娅说道,同时忍下了自己逃跑的冲动。
这场午睡睡的不太平稳。
睡梦当中,安西娅又梦到了之前的事情。
有人皮像是黄油一样融化到一半的德克斯特教授,有手指间转动着长笛的流浪音乐家,还有主持血腥弥撒的神父和黑暗之人,那些触感相当真实的、冰冷黏腻的黑色触手缠绕着她,就像是一大片避不开的沼泽,不管再怎么努力挣扎,也只能被活生生淹没。
而梦境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场景又忽然转换了。
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在噩梦当中也应该想象不出来的庞大怪物将她压在了身下。
那个怪物高达数米,有着高达成百上千磅的重量和十几英尺高,触须的末端会裂开小小的嘴巴和一圈尖牙。
当那些灵活的触须末端轻轻含住她的手指又咬
下时,那圈尖锐的利齿也跟着慢慢研磨,带来一半酥麻和一半尖锐的痛感……
安西娅面红耳赤的挣扎着,情不自禁的将全身都蜷缩在了一起,而深渊一样的梦境里,少女活泼的笑声不知从哪里传来,若有若无,悄悄的回荡着。
深色的天鹅绒帷幕,将外界的光线都隔绝了。
安西娅睁开了碧湖一样的绿眼睛,白皙的脸颊上还有没褪下的潮红,心脏在砰砰跳动,用手拨了拨耳畔海藻一样的浓密长发,瞳孔过了几秒钟才慢慢聚焦,然后发现露娜在背后抱住了自己,手指就这么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有点重。
安西娅动作缓慢的把露娜的手臂放在一边,半坐起来,拉起被扯到肩膀部位的蕾丝领口,看到露娜睡得非常甜美满足的样子,还在无意当中砸吧了一下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梦。
她伸出被子外的手里,还握着那把从来不离身的黑色折扇。
睡得这么好,应该是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常情况。
安西娅松了口气,感觉避免了一场社死,轻手轻脚的跑到了浴室里,让女仆给浴缸里灌满了热水以后,拒绝了女仆的服务,想要忍着尴尬,一个人处理身上的不舒服。
“哒叭。”
浴室门关好,女仆提着水桶离开了。
而雾气腾腾的浴室里,安西娅抱膝坐在温暖的浴缸里,任由温暖的水流没过自己身体,却懒得动一下,只知道眼神发直的看着墙上的瓷砖,一动不动。
她深切的感觉到了怀疑人生。
对于一个正在青春妙龄的、并且在上辈子的网络环境中被熏陶了一大堆理论知识的年轻女性来说,做一个春·梦,这个事虽然提起来很尴尬,但也算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不正常的是春·梦的另一个对象是谁。
为什么她没有梦到那些风格各异的男明星?没有梦到楼下那个英俊的男仆小哥哥?没有梦到想象出来的高富帅?而是梦到了一堆[,㎡ждk……不可名状的玩意!
甚至不是一个,是一堆!
难道她的审美观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怪异到这个境界了?!
难道她的三观已经和邪·教徒一样开始不正常了?!
还是说她潜意识里的x那什么p,已经从人类扭曲到了人外?!
这t的究竟是为什么啊?!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很令人绝望,越想越崩溃的安西娅用手捂住了脸,停顿了几秒后,狠狠一拍浴缸的水面,溅起一大捧水花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