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公司招兵买马,向来不冷场,似乎什么岗位都是高大上的。尤其中南航空今年招聘的岗位和人数相较往年又多,简历多得人事部的员工筛到眼花,连人事经理都忍不住抚额:“如果我瞎了算工伤吗?”
林子继当真似的表示:“我给你向顾总申请试试?”
人事经理连连摆手:“我端谁的碗理应为谁卖命,瞎了也是应该的。”
林子继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他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笑起来:“万一通过了呢。”然后接通:“顾总,您要看飞行员的简历?好,我现在让人事部给您发过去。”
人事经理边调飞行员简历边纳闷:“顾总要关注的不该是他的助理吗?”
林子继的理解是:“飞行员是技术帝,顾总作为资深机长自然格外关注。”
人事经理自言自语:“早知道这样,我当年也学飞行了。”
这一年,中南航空在国内下辖四个基地,顾南亭升任副总后的第一周已向基地管理中心提出要求,让他们在各基地之间进行人事调整,进行乘务人员的全面调换,确保各个基地都能注入新鲜血液。而这项调整,将纳入每年的人事管理之列。
今年是调整的第一年,又和年度招聘赶在了一起,林子继既要负责现有空乘人员的调配,还要审核乘务中心制作的新人培训计划,忙得不可开交。
祁玉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他的办公室,申请:“林经理,我能继续留在总部吗?”
按照顾南亭最新签批的文件规定,乘务的调换要尽可能考虑到员工的家庭所在地。因为一旦调动,一年会有七八个月是在基地。像祁玉这种已在总部服务超过两年,家又不在g市的,首当其冲该被调去其它基地。
林子继因此感到为难:“你本该在调整之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祁玉有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以往,因为林子继是管理层,祁玉在旁人面前也是恭敬有礼的,私下里则对他的心意佯装不知。现下,她一改常态撒娇似地说:“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关照我都是知道的,要不像我这种没心机没靠山的
人早被别人欺负死了。所以我很担心,万一换到陌生的基地,一时适应不了。”
林子继当然也舍不得把她调离,可想到新上任的顾南亭,他没有立即承诺什么,“人员调配的名单还没有最终确定,我上报顾总审批试试。”
祁玉却倾身靠上来,手似有若无地碰了碰林子继的,“我也到了被父母催婚的年纪,是真的不想在外面漂了。如果可以,请林经理考虑。”
林子继的目光一瞬不离地锁定她的脸,然后,他收回手,“我知道了。”
祁玉笑得温柔似水,“谢谢林经理。”一副申请获批的心满意足。
等她离开,林子继揉了揉太阳穴,笑了,苦笑的那种。然而,明知道她有所图,并无真心,爱情还是占了上风,在基地管理中心上报人员名单时,林子继还是把祁玉的名字填到了总部一栏里。
呈给顾南亭签字时,他似乎也没注意这些细节,没有任何质疑地签了字,然后问:“飞行员简历只有那些吗?”
林子继特意和人事经理确认过才答:“截止到今天的所有飞行员简历都发给您了。”
没有程潇。接收简历的时间已经延长了一周之久,她还是没有来。
顾南亭抬起头,望向窗外落日的余晖。
林子继等了一会儿,才问:“助理的笔试已经结束,最后一轮面试需要您……”
顾南亭忽然想到什么,打断他问,“有乔其诺吗?”
又是乔其诺,林子继瞬间产生一种要发布寻人启示的念头。他回答:“没有。您要先看一下三位候选人的简历吗?”
也没有,怎么会?他们这是,联手整蛊他吗?
顾南亭静了一会儿,嘴角浮现讳莫如深的笑,他说:“不用了。”
原本,他没有做过任何努力,他们都在身边。现在却——
顾南亭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前台刚送上来的装着他证件的快递,决定赌一把,赌他们依然会到自己身边来。
在各基地准备送旧迎新时,中南航空人事部正式通知应聘人员第二轮面试时间。得知第二天是副总亲自面试自己,夏至第一时间给程潇打电话,让她帮忙参谋着装。
程潇当时在母亲肖妃处,她站在窗前,沐浴午后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