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小心问道:“刘家在户部查完了吗?”
——踩呗,谁没个可以踩的地方?
太后似笑非笑地瞅了安平公主一眼,而后目光豺狼似的,只盯着皇上。
皇上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怒上心头,把棋盘整个儿一掀!
“问什么问!”皇上胸腔剧烈起伏,怒急反笑,“司玉曦!你让新来的内侍给朕下药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朕想不想吃?你这算谋逆你知不知道!”
太后想把棋盘扶正,皇上又怒指过去,“还有,母后!母后你为了扶持刘家,把潼地搅得一团乱,地上的土都被刮过一层,还把安勤宫烧了,母后那时候为什么没想着朕没生病,朕是皇上!”
“都是血脉相连的亲缘,却互相之间连一句真心话都没有,各怀心思,为着各种各样的私欲,把朕当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天子!之前李废后是这样,现在你们也这样!再不克制的话,朕也不要脸面了,拼着也要把你们都关天牢里去!”
太后叹气道:“皇上与本宫情分寻常,本宫因此走错了路。是本宫不对。皇上要本宫怎么改,尽是可以的。本宫也和苏姑娘说了,刘家人有罪过的,尽数免官回老家,作为惩罚。”
皇上原本还想冷笑,听到“苏姑娘”后怒意竟有些下意识的消退,点头道:“朕回头也问问。”
太后笑着,又道:“这次寻陛下下棋,本也就是为了瞧瞧陛下龙体如何。陛下洪福齐天,病定然是好了,明年新的一年,又会有新的气象。正适合陛下出面,辞旧迎新。”
皇上听着就有些意动了。说真的,他一开始真的是被迫的,只是后来在无所事事中寻到和内侍一起寻欢作乐的乐趣罢了。在皇上看来,虽然内侍不比韦崇沉美貌过人,但更擅长合他所好,能陪他消遣时光。
安平公主笑道:“本来吏部那些人就不服流放的判决,到处撞钟找门路呢。父皇一贯宽仁,真被求到面前,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撒开不管呢?倒不如先过了这段时间,安安稳稳好了。”
皇上听着,又也有些意动。
反正国事有两台,需要过乾明宫的有安平公主。只要他不插手,安平公主就把他的药停了,他在宫里也是自由自在,提前过上太上皇的日子。
他如果真的,除了大朝这种礼节场合之外还出门,那指不好会不会被堵在路中间,被迫听着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确实不如继续让安平公主先在前头冲锋陷阵。
太后问道:“这段时间是多久?”
安平公主笑道:“自然是孩儿成婚搬出公主府后。还要赖到什么时候去呢?”
太后一愣,安平公主已经扭头看向皇上,笑道:“安乐身体一直不太好,之前宫里的事她帮了点,又多了些忧思。再不行的,二皇子现在已居最长,却听闻顽劣不堪,父皇这段时间,就也带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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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了想,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都有宫人带,也准祥妃每天都来看顾。朕‘病好’这件事,等二月二号后再说。”
安平公主又看向太后,说道:“正是因为积重难返,所以更该急流勇退——二月初二是个好时间。”
太后听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施施然离开了。
皇上急着找内侍玩,也离开。
安平公主依照礼节行礼恭送他们。
卢女官小心翼翼上前扶安平公主起来,等回了承乾宫,才小声探问:“因着太后养着三皇子……公主殿下才急急忙忙去看太后娘娘强闯进乾明宫是为了什么?公主殿下是想把宝压在二皇子那么?”
安平公主点头称“是”,一边吩咐着要出宫见苏宝珠收拾好东西,一边又免不了心道:
——才怪呢,只是糊弄皇上和太后的言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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