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裕太被人欺负后,她难得强势的扒掉了裕太左手的护腕,映入眼帘的伤口新旧不一,有的已经是肉白色的狰狞疤痕,有的才刚刚结痂,泛着沉重的暗红色。
那些伤口是那么的刺目,以至于她当场痛哭出声。
她又想到电话里的那位松田君告诉他裕太是怎么被人推进水里。
想到另外一位萩原君也告诉她,裕太在学校经常被人按在蓄满水的洗手池里,所以才会那么怕水。
想到裕太被撕掉的试卷,被喜欢的老师误会不爱学习,被所有人孤立,还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在家里表现的若无其事。
她此刻就无法。。。她无法。。。。。
嘴巴张了又张,原谅的话语迟迟没能说出口。
半晌过去,见身前的女人仍未起身,水树里奈终是求助的望向坂口安吾。
安吾起身拉着九条玲子直起身:“九条前辈,您的歉意水树女士已经感受到了,只是她无法替裕太君做出决定,您就不要为难水树女士了。”
九条玲子看向紧张局促的水树里奈,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连连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水树桑。”
接下来,双方就九条斗真和水树裕太的事情进行了交流,最终决定让水树裕太暂时请假一段时间。
这期间,九条玲子回去处理好九条斗真的问题。
在送走水树里奈后,九条玲子面对自己可靠的后辈,终是露出苦笑:
“让你见笑了,坂口,堂兄因为堂嫂早逝,便十分宠爱斗真,斗真在家人面前也都表现的乖巧体贴,我不明白,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安吾知道,九条玲子是真心为自己的亲人做出这样的行为感到难过,他内心想到通过九条斗真看到的那些记忆,不由得叹息。
即便是聪颖坚强如九条前辈,也会被亲人的表象而迷惑啊。
他转而岔开话题关心道:“九条前辈,你最近是不是在追踪什么很麻烦的案子,比看上去很疲惫,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九条玲子望向神色认真的安吾,心下一动,之前就领教过坂口的洞察力,再加上他又是局外人,或许,可以听听的他的看法?
九条玲子略微沉吟,沧青色的眼睛严肃的看向安吾,正色道:“坂口,出于规矩,我不能告诉你具体的信息,但有件事我确实觉得有些不对,希望你可以保密。”
安吾也侧过身子正对九条玲子,脸上正色道:“当然,前辈你请说。”
“我在追查一位大人物,我怀疑他涉黑洗钱,最开始的调查很不顺利,但这也很正常,或者说,这才是常态。”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道:“但从某一天开始,事情变得过于顺利了,仿佛有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提前把证据送到了我的面前等我发现一样。。。。。。”
她无奈的笑了笑:“你看,这么说换做别人,大概会觉得我有毛病,事情顺利还不好,净瞎想。”
安吾右手握拳托着下巴,略作思考便肯定道:“前辈,你所想没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是有两拨人在博弈,而你。。。。。”
“而我成了他们博弈的棋子对么?”
问出这句话,九条玲子反倒觉得心情一松,随即又感叹,不愧是坂口,看事情总是一针见血。
不等她继续说些什么,坂口神色空前严肃:“前辈,请务必注意安全,即便是你,一旦被人信任蒙蔽的双眼,也会陷入危险的。”
九条玲子闻言,蓦然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