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孙承宗去了内阁,侍郎李邦华在,所以这李邦华就来了。
朱由检见人都来了,缓缓起身,“既然都来了,那就看看这几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刀疤脸,徐永全,李文浩,金大牙被押了上来。
李标,李邦华,刘宗周,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茫然。
李标是左都御史,正二品的官职,李邦华是兵部侍郎,刘宗周是顺天府尹,两人都是正三品的官职,三人身居高位,且都是新官上任,所以对手底下的基层官吏还不太熟悉。
可是看他们所穿的服饰,一个是五城兵马司的,那另一个穿青袍的估计就是巡城御史了。
李标和李邦华或许明白了,可是刘宗周不明白啊,这没他顺天府的人啊。
阳武侯薛濂一看金大牙,心道:坏了,这不我小舅子吗?
他怎么也被抓了,该不会陛下来醉仙楼,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然后……
想到这,薛濂不敢往下想了,后脊梁更是冒了汗了。
朱由检扫视了一圈五花大绑的金大牙四人,“朕今日本想去小站检阅新军,但想到临近年关,恐出行的队伍惊扰百姓,所以微服前往。”
“可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个刀疤脸欺压百姓,朕作为一国之君,自然看不得有人作恶,遂命人阻止。”
“没想到这个刀疤脸不仅不惧,反而还威胁朕,说他的靠山就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徐永全,还有这醉仙楼的老板金大牙。”
“结果,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徐永全来了,说朕是刁民,欲行不轨,巡城御史李文浩也来了,说朕造反,要明正典刑。”
“当然了,得祖宗庇佑,朕安然无恙,后来朕又带人来醉仙楼查看情况,看看这金大牙是不是也是个恶人,可,哎,他却召集歹徒,要置朕于死地。”
阳武侯薛濂听完,后槽牙差点没咬碎了,心中一个劲的埋怨,“坏了,坏了,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小舅子啊。”
“不对,什么小舅子啊,他是谁的小舅子啊,那是罪犯金大牙。”
朱由检笑眯眯的看向阳武侯薛濂,“阳武侯,这个金大牙说他是你的内弟,是也不是?”
薛濂很想说不是,但看情况陛下已经了解清楚了,他要是敢说不是,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回禀陛下,这金大牙原名金有银,确实是臣的内弟,平日臣忙于军务,对内弟疏于管教,只是犯下如此大错,还请陛下责罚。”
说着,阳武侯薛濂跪了下来,以头叩地。
朱由检笑着摇了摇头,“阳武侯不必紧张,你是你,你内弟犯的错,也不能怀你啊。”
“可是,这个金大牙说这醉仙楼可是还有你的股份呢,不知道是真是假?”
薛濂偷偷在袖子上蹭了蹭头上的汗,“当时金大牙筹备醉仙楼时,资金不足,臣念在亲戚的份上,就给了他一笔钱,并表示不用归还,当时金大牙说这笔钱算是入股了,臣推辞不受,后来金大牙就将这一部分转到了臣的妻子名下,臣实在是拗不过,就答应了。”
“是吗,”朱由检的语气逐渐变冷,“你说出了一笔钱,可是这金大牙怎么说你是干股呢?”
“朕本着相信你阳武侯,特意又问了问其他人,可他们也都说你阳武侯入的是干股。”
“但朕还是相信你阳武侯的,所以又命人查了查账本,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呀,跟阳武侯你说的对不上啊。”
“阳武侯,那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