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恐怕是睡不着了。
鹿汀朝索性换了衣服,开车出门。
造型夸张的粉色霸道划破即将天明的最后一丝非白,在北城八车道的柏油路上横行而过,最终停在一套城东老破大的小区门外。
同样睡不着的看门大爷操着一口再正规不过的普通话:“登记!登记!”
鹿汀朝也扯着嗓门儿:“登了!登了!”
大爷从门房出来给鹿汀朝拉开铁门:“下次早点儿回啊!太影响大伙儿休息了!”
“好嘞,这不是刚下班!唉,为了孩子上学,没办法嘛。”
这小区是城东顶好的学区房,离北城最好的小学就隔一条马路。
大爷又把铁门栓上,面带质疑:“小伙子干什么工作?该不是开夜店的吧?”
“不是,不是。”
鹿汀朝连连摆手,“我吃软饭的。”
大爷:“?”
鹿汀朝已经一溜烟钻进了门。
要是硬论历史,这套房子可以说是鹿家留给鹿汀朝最后的东西。
他气喘吁吁爬了六楼,一摸兜想起钥匙还扔在家里,顿时倍感绝望。
就在鹿汀朝犹豫是在门口凑合到天亮还是拍门引起公愤的时候,房门从里面开了。
池果从门里探出颗脑袋:“朝朝,你来啦?”
鹿汀朝:“果果?你怎么在这儿?”
池果一脸生无可恋:“我哥三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庄稷闹崩了,怕你携崽潜逃,让我来这儿盯着。”
鹿汀朝:“……”
池果:“如果发现你有犯罪苗头,立刻原地按死。”
鹿汀朝:“……”
鹿汀朝试图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池果:“你半夜离家出走了。”
鹿汀朝:“……”
池果:“你离家出走还没带钥匙。”
鹿汀朝:“……”
池果:“夜黑风高啊!”
鹿汀朝:“……”
池果:“由此可证,你有犯罪意图,只是未遂。”
鹿汀朝:“我的清汤大果果啊,社区派出所有你了不起。”
池果面色略一泛红,真诚的道:“你眼光真好,我刚评上这个季度的先进个人。”
鹿汀朝:“……”
鹿汀朝关上了门,同样真诚道:“我真没和庄稷闹掰。”
池果点头:“我懂,你只是进行了渣男行为。”
鹿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