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月光下,贺嫣看清来人后脱口而出。沈知珩蹙了蹙眉:“不然是谁?”贺嫣愣了一下,勉强恢复几分神志:“……琥珀呢?”“没看到,”沈知珩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眼神渐渐冰冷,“你被下药了?”贺嫣难堪地咬住嘴唇,又一阵悸动袭来,死死扣着地上的石缝才没叫出来。沈知珩看着她剧烈发颤的肩膀,当即便要上前一步查探她的情况,只是还未动身,背后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逼近,他不悦回头,便看到自家仆役跟林家的奴才掺杂在一起。众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沈知珩,愣了愣后赶紧行礼:“参见沈指挥使。”“林香呢?”他眼神晦暗,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吱声,最终还是沈家仆役回答:“刚、刚刚好像离开了……”沈知珩眼神愈发冷了,正要开口说话,假山后的人便颤巍巍抓住了他的靴子。夜黑风高,他只身一人挡在假山入口处,将里头的人挡得严严实实,众人也因此并未察觉到贺嫣的动作。沈知珩到底没再说什么,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才冷淡开口:“都退下吧。”“是……”“是。”沈家仆役赶紧散了,林府的人却迟迟不肯走,似乎还想做些什么,沈知珩彻底没了耐心,反手抽出最前方那人的剑,直接刺进对方胸口两寸:“还不滚?”众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大惊之余连忙扶着受伤的人离开。沈知珩死死盯着众人消失的方向,这才屈膝去看贺嫣:“你还好吗?”“……你觉得呢?”贺嫣本就难受,加上白天跟他闹出许多不愉快,此刻一开口就带了哭腔。沈知珩抿了抿唇,直接伸手去抱她。贺嫣正难受得厉害,突然被他碰触,相贴的地方顿时过电一般,她猛地抖了一下,当即便要挣扎:“你放开我……”“你现在需要看大夫。”沈知珩音色沉沉,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可靠。贺嫣眼底顿时蓄泪,楚楚可怜地望向他的眼睛。“有我在。”沈知珩终是放缓了声音。贺嫣吸了一下鼻子,颤巍巍靠进他怀里,总算不再挣扎。沈知珩单手解下外衫,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兜住,这才抱着她大步朝听雨轩走。贺嫣双手难耐地抓着衣领,随着他的走动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撞进他怀里,嗅到他身上清晰的皂角味,连呼吸都变得灼热。她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在被他的气息逐渐包裹时叫出声来。终于,耳边传来开门的响动,然后便是温暖的室内,几步路之后头上盖着的外衣突然被掀开,贺嫣眼神朦胧地抬头,恰好对上沈知珩的视线。“松口。”沈知珩蹙眉提醒。贺嫣脑子已经不会转了,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沈知珩无法,只能将手指伸进她口中,强行迫使她松开了被咬得伤痕累累的嘴唇,正要抽手时,贺嫣的舌尖突然拂过,瞬间洇湿了他的手套。沈知珩后背一僵,强行将手指抽了出来,贺嫣呜咽一声,难受地在床上蜷成一团。()?()
沈知珩扯过被子将她裹住,这才低声道:“先忍忍,我叫人去请大夫。”()?()
“琥珀呢?”贺嫣昏昏沉沉,“她怎么还没来……”()?()
她已经无力思考,满脑子只想着琥珀去找祁远了,只要琥珀来了,祁远也就来了。?山有青木的作品《暗生春》??,域名[(.)]?▎?&?&??()?()
她要祁远,只有祁远可以救她。贺嫣双眼失神,嘴里念叨着琥珀的名字,沈知珩只能低声安慰:“我这将她找来。”“我要琥珀……”“好。”“快点叫她来……”“好。”新一轮的难受袭来,贺嫣哽咽着捂紧小腹,眼泪和汗水很快洇湿了枕头。沈知珩再不能等,急匆匆走了出去,叫来飞鱼卫吩咐几句后,又特意强调:“此事秘密去办,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是。”飞鱼卫离开,沈知珩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折回房间。然而床上没人。他心里咯噔一下,大步冲向床边:“贺嫣?!”屏风后传来一声响动,他当即越过屏风去找,果然看到她衣衫凌乱地靠在浴桶上。被找到了,贺嫣还有些委屈:“我好热……”“我知道,大夫很快就来了。”沈知珩将人扶起来。贺嫣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久违地察
觉到一丝凉意,于是忍不住贴得更紧。沈知珩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片绵软抵上,后背顿时僵硬。但他没有躲闪,只是默默扶着她往床边走。“我想找点水降降温,可是桶里没有。”贺嫣还在委屈。沈知珩全副注意力都在那片绵软上,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对自己只有厌弃。然而不论心中什么想法,面上却始终如初:“我给你绞个帕子擦擦。”“嗯……”重新回到床上躺下,贺嫣眼巴巴地看着他,沈知珩在她的视线下摘掉手套,绞了手帕为她擦脸。冰冰凉凉的手帕略微降了些脸上的温度,贺嫣舒服地溢出一声轻哼,沈知珩斑驳的手猛地一停,又很快故作无事地继续为她擦脸。贺嫣只舒服了片刻,很快便觉得不够了,于是挣扎着便要解开衣裳,沈知珩察觉到她的动作,连忙扣住她的手腕:“别乱动。”“我难受……”她又开始掉眼泪。沈知珩心口狠狠一颤,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疑:“先忍忍。”贺嫣已经快糊涂了,闻言只伤心得厉害:“为什么要我忍,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沈知珩被她问得沉默许久,在她又一次看向自己时才放缓了声音:“浓浓,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贺嫣愣了愣,脑子猛然清醒,再想想自己刚才类似求欢的举动,顿时脸红得厉害。沈知珩看着她游鱼一样默默缩进被子里,一时间唇角上扬:“出来。”“……你出去吧,我自己能忍。”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沈知珩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大蚕蛹动了动,不可置信露出一双眼睛:“你笑话我?”
沈知珩眉头微挑,整个人仿佛有了人味儿:“不能笑?”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能笑话我!”贺嫣睁圆了眼睛,忍不住跟他算旧账,“还有今日晌午,分明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你不安慰两句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说我的不是,哪有你这样是非不分的。”
沈知珩面色平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跑。”“那多无礼?”“这时候知道讲礼了?”沈知珩反问。贺嫣说不过他,气得脑子都发昏了,只能默默咬着被角生闷气。沈知珩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静了静后别开脸:“是我不对。”贺嫣眼眸微动。“我向你道歉,”沈知珩抿了抿唇,重新看向她的眼睛,“但你也要长记性,下次离那种人远点。”“……后半句不用你说,直接道歉就行。”贺嫣小心眼地看他一眼。沈知珩扬了扬唇,重新将帕子过了凉水,回来后去抓她的手腕。贺嫣吓得一缩手,神色紧张地盯着他。“你自己来?”沈知珩将手帕递给她。贺嫣犹豫着伸手,看到自己的手指颤得像打鸡蛋茶后,顿时又老实了。沈知珩见状便将她的袖子拢起一截,垂着眼眸帮她擦手心手腕。凉意一点点涌入皮肤,多少缓解了燥热感,但内里的邪火却是没有减少半分。贺嫣只觉体内仿佛有蚂蚁在咬,逼得她脚上用力蹬紧被子。沈知珩为她擦完双手,又去给她擦脖颈上的汗,带着凉意的手指无意间碰触到发烫的肌肤,贺嫣终于忍不住昂起头,发出一点暧昧不清的声音。沈知珩的手顿了顿,垂着的眼眸瞧不出半点心绪,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勾起他的欲望。贺嫣竟然从他身上看到了所谓的佛性。见他对自己没有半点欲色,贺嫣默默松了口气,同时觉得更加难堪,攥着他的手突然抽泣起来。沈知珩顿了顿,顺从地将手扣在她的眼睛上,任由掌心被一寸寸打湿。正当她哭得伤心时,房门突然被剧烈地敲响。“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琥珀的声音响起,贺嫣当即坐起来,又因为腰肢酸软倒了下去。“小姐,我和二殿下都来了!你在里面吗?”琥珀又在外面嚷了一声。贺嫣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回应,一股春意再次弥漫,她顿时咬紧了枕巾,蜷成小小的一团。敲门声还在继续,且一声比一声焦急,沈知珩看了贺嫣一眼,直接起身去开门了。房门突然打开,琥珀险些敲到沈知珩,看清是谁后忙福了福身,便立刻挤了进去:“小姐!”沈知珩抿了抿唇,抬眸看向门外的祁远。“浓浓怎么样了?”祁远眉头紧皱,琥珀显然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了。沈知珩神色淡淡:“一切要等大夫。”祁远微微颔首,抬眸往屋内看去,沈知珩却突然动了一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祁远顿了顿,对上沈知珩的眼睛后忍不住解释:“孤就是担心……”()?()
“她现在不太方便。”沈知珩难得解释。▌本作者山有青木提醒您《暗生春》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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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叹了声气,半晌猛地砸了身侧柱子一拳:“等孤知道是谁干的,定不会轻饶他!”()?()
沈知珩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片凉意。房间里,琥珀紧紧握着贺嫣的手,担心得眼睛都红了:“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我还……行,”贺嫣难耐地在被窝里扭动,心思却全放在外面那人身上,“二殿下怎么没进来?”“我去请他进来?”琥珀问。贺嫣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很丑,还是别见了。”“……不丑,小姐什么时候都很美。”琥珀说着,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贺嫣失笑,安慰地摸摸她的脸,正喘着气煎熬,沈知珩突然又进着,直接将床幔放了下来,随即看向琥珀,“你,躲起来。”“为什么?!”琥珀顿时睁大眼睛。床幔里的贺嫣无奈开口:“你是我的人,杵在外面会暴露我身份。”琥珀恍然,四下看了一圈就要往床上爬,却被沈知珩拦下了。“去屏风后。”他眉头紧皱,似乎很排斥她碰自己的床。琥珀:“……”躲床上不是更安全吗?还能贴身照顾小姐。虽然心里嘀咕,但见沈知珩坚持,她也只好赶紧藏起一句,诊完脉便退了出去。“如何?”守在外面的祁远立刻问。大夫忙答:“急火攻心、燥意横生,显然已经完全发作,小的这里有清心的丸药可以给姑娘服用,但还是要靠她自己熬过去。”“有劳。”祁远忙道。大夫连说不敢,取了药后便要离开,沈知珩重新出现,面色沉沉道:“我送大夫出门。”“不用不用……”大夫忙拒绝,但一看到沈知珩的脸色顿时不敢再拒绝。两人一路无言走到后门,沈知珩将人送到马车上后,突然单手攥住了车辕,原本要走的马车顿时停了下来。“……沈大人?”月光下,沈知珩面无表情地看向大夫:“今夜的事,还请大夫代为保密。”大夫一个激灵,忙道:“沈大人放心,小的三代为沈家坐诊,有分寸得很。”沈知珩闻言,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大夫见状赶紧叫车夫离开了。沈知珩静站片刻,直到马车彻底消失才折回,等进了听雨轩时,便看到祁远原先站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他皱了皱眉,往房间走的步伐突然加快。“还难受吗?”寝房里,祁远坐在床边担忧地问。贺嫣躲在被子里,一张小脸又烫又红:“还有点。”
“药效得一刻钟左右才起效,你再忍忍。”祁远温柔道。
贺嫣点了点头,半晌才委屈开口:“二殿下。”
“嗯?”
“我、我都是自己忍着的,”贺嫣小小声,“没让无忧哥哥帮我。”祁远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解释这个,愣了愣后突然有些想笑:“浓浓现在也会在意名声了。”“……我当然在意了。”贺嫣嘟囔。祁远笑笑,将她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孤不会因为任何事对你有成见,所以不必特意向孤解释。”“远哥哥……”贺嫣顿时眼圈泛酸。祁远失笑:“怎么还哭了?”贺嫣吸了一下鼻子,默默看着他。她的眼睛哭过好几次,漆黑的眼珠仿佛洗过的琉璃,干净清澈又黑亮,祁远与她对视片刻,也不由得被其中的光彩所吸引。沈知珩进来时,便看到两人无声对视的样子。贺嫣专注地看着祁远,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沈知珩第一次被她无视个彻底,心底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沉默片刻后突然走上前去:“好些了吗?”贺嫣猛地回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好、好多了。”沈知珩倾身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没那么烫了。”看着他自如的动作,祁远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沈知珩神色如常,只抬眸看了旁边的琥珀一眼:“给你家小姐倒杯茶。”“哦哦……”琥珀连忙倒了茶服侍贺嫣喝下。凉茶入喉,带走一丝燥热,大夫的药也渐渐起了效果,贺嫣长舒一口气,虽然还有些难受,但不至于连脑子都不清明了。这样很好,她虽然大咧咧的,可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暴露丑态。贺嫣偷偷看祁远一眼,收回视线时恰好对上沈知珩的眼睛,便乖乖地朝他笑笑。她现在浑身水淋淋的,一张小脸也烧得通红,从里到外都透着虚弱,连笑都十分勉强。可就这样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沈知珩却呼吸一窒,好半天都忘了动作。贺嫣身体没那么难受后,困倦感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她抓着琥珀的手昏昏欲睡,像只乖巧的小鹅。“二殿下,沈大人……”琥珀干笑开口。两人对视一眼,便默契地出去了。已过子时,气温骤降,祁远走出烧着地龙的寝房,顿时打了个寒颤,再看旁边的沈知珩,此刻却不知道冷一般只着单衣。他的外衣,似乎在床边随意丢着。祁远盯着沈知珩看了片刻,道:“你似乎……还挺在意浓浓的。”
沈知珩看他一眼,没有反驳。祁远眼底闪过一丝讶色:“真是如此?”“今日之事,与林香有关,”沈知珩突然换了话题,“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参与,还得再查。”一听到正事,祁远顿时蹙眉:“那便查,定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沈知珩没有多言,只是眼神愈发冷峻。一夜无话,转眼即天明。←山有青木提醒您《暗生春》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贺嫣睁开眼睛时,只觉浑身上下如马车碾过一般,酸痛得连手指都抬不起。()?()
“唔……”她痛苦轻哼,半晌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琥珀连忙迎上来:“小姐你醒啦,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贺嫣皱了皱眉:“身上疼,头也疼,还有些喘不上气。”“别的呢?”琥珀忙问。贺嫣仔细感受一下,微微摇了摇头,琥珀顿时松一口气:“没落下别的毛病就好。”贺嫣抿了抿唇,看一眼安静的寝房:“二殿下呢?”琥珀刚要回答,门外便传来祁远带着笑的声音:“浓浓找孤?”贺嫣眼睛一亮,看到他一只脚迈进屋后忙道:“你、你先别进来!”祁远脚步一停,识相地别开脸:“怎么了?”“……我现在很难看,你先别进。”贺嫣干笑。她昨晚流了一夜的汗,身上味道不怎么好闻,头发也乱糟糟的,想也知道很不好看。祁远还以为她喝停他是因为不方便,没想到却只是因为小姑娘怕羞,一时间哭笑不得:“孤何时嫌弃过你?”“那也不准进……”贺嫣嘟囔。祁远无奈地叹了声气,只好收回脚步背对房门站着。沈知珩过来时,就看到他正独自站在廊下。“怎么不进去?”他问。祁远耸耸肩:“那得问问浓浓小姐。”沈知珩蹙了蹙眉,便要进屋去,祁远赶紧拉住他,抬高了声音问:“知珩来了,他能进吗?”贺嫣正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闻言顺口回答:“可以。”祁远:“……贺浓浓,你不要太偏心了,凭什么他进得,孤却进不得?”“反正你不能进!”贺嫣急了,说完想起沈知珩也在外面,又赶紧找补,“无忧哥哥可以进。”沈知珩唇角微微扬起,却也停在门口没往里走。贺嫣匆匆整理一番后,这才请两人进屋。“瞧着精神头不错。”祁远看到她泛红的脸颊,总算放心了。贺嫣讪讪一笑,对着二人福了福身:“浓浓谢过两位哥哥。”“这么客气做甚。”祁远连忙虚扶一把。贺嫣与他匆匆对视一眼,心里热切得厉害,沈知珩看着她专注的目光,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只是没等他打断,贺嫣便已经看向他:“谢谢无忧哥哥。”“应该的。”沈知珩与她对视。祁远伸手摸摸贺嫣的脑袋:“你且回家好好休息,昨日之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孤和知珩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贺嫣闻言沉默一瞬,眼神逐渐坚定:“我想自己讨回公道。”祁远一愣,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我要进宫面见圣上,到时候还请两位哥哥给我作证。”贺嫣认真道。“不行,孤不答应,”祁远想也不想地否决了,总是带着笑意的脸难得严肃,“浓浓你还小,不知其中利害,你一个小姑娘,一旦沾上这种事,就永远说不清了,我们知道你是清白的,可三人成虎,流言最不可控,到时候受伤害的还是你。”
“我有分寸。”听到他关心自己,贺嫣心里满满当当。
祁远:“你没有,总之这件事没得商量,你想要的公道,孤会从其他地方替你百倍讨回,但昨晚的事绝不可以宣扬。”
“可是……”
“浓浓,听话。”祁远无奈叹息。贺嫣顿时心里仿佛压了块秤砣,沉甸甸地叫人喘不过气来,琥珀无声扶住她的胳膊,眼圈渐渐泛红。长久的安静后,沈知珩缓缓开口:“你想好了?”贺嫣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他。“想好了?”沈知珩又问一遍。贺嫣吸了一下鼻子,原本已经被祁远说服的心重新跳动:“嗯,想好了!”祁远皱眉:“浓浓……”“那便去做。”沈知珩没什么表情。祁远急了:“知珩,不可胡来!”“有圣上看着,不会出事,”沈知珩看他一眼,视线重新落在贺嫣的脸上,“更何况有我在。”贺嫣心头一动,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祁远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气得拂袖而去。“二殿下好像生气了。”贺嫣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忧虑。沈知珩沉默一瞬:“你很在乎他生不生气?”“当然……”贺嫣一回头,对上他黑沉的眼眸,顿时站直了些,“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呢?”沈知珩状似随意地问。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他不得不承认从昨晚开始,他便很在意贺嫣看祁远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认真,好像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沈知珩不喜欢,哪怕很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贺嫣也没想到他会继续问,顿了顿后乖巧回答:“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沈知珩得了满意的答案,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便消散了。他叫人送了早膳,看着贺嫣吃完后又亲自将人送到后门马车上,直到马车消失在拐角,才独自一人去书房。“如何?”他一进门便问。一个飞鱼卫恭敬行礼后开口:“回大人的话,此事的确跟大小姐有关。”沈知珩神色渐冷:“知道了,你退下吧。”“是。”飞鱼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只是越往门口走步伐越迟疑,等一只脚迈到门外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折了回。”“昨晚贺小姐家那个丫鬟,刚到寿宴入口处便被卑职等人拦下了,她开口便说要找二殿下,卑职见她着急,便怕是贺小姐有什么事,还特意问她要不要找大人,她却只说不用,找二殿下便好……”啪!沈知珩所握的扶手突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