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手臂搁在后脑勺,意味深长的自上而下扫了她一眼,仿佛再说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因得这一动作,被子彻底滑落开来,他的皮肤并非她那般白皙细腻,相反带着蜜色,因得呼吸有节律的起伏着,腹部深长的伤口没了遮挡原本是有些触目惊心的,可随着他手臂与身体劲实肌肉缓缓舒展,多了分随性与野性,倒像是这伤只是装饰根本没放在心上,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头。
阮阮的脸顷刻变得火辣辣的,下意识想要背过身去,可是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移不开目光。
等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几息,若这个时候再回避,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行吧,你不怕就行。”
她把心一横,晦气认栽。
。。。。。。
衣服差不多干了,他人也勉强可以配合了,阮阮帮他把衣服给凑合穿了上,然后在榻上忙碌了一番,这才扶着他过了去。
这张床榻拓跋纮其实是有印象的,但是没想到现在跟他印象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彩凤逐帷低,白色帐幔松松挽起,原来这就是一张普通的檀纹木榻,铺了褥子就能凑合,可是如今云絮堆叠,上面除了枕衾,还堆了几个绣着童子花纹的长圆枕。
阮阮看他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解释道:“这是用来分隔的,谁也不许越界。”
拓跋纮没吭声,只垂眸“嗯”了一声。
看他神色不对,只当他是乏了,折腾了大半宿,也确实该休息了,阮阮费劲扒拉扶着他上了榻,然后将长圆枕摆好,她则在另一边和衣躺下。
尽管掩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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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没觉得这么吵,阮阮睡不着,却又不敢翻动,只能一遍一遍数雨声。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给睡着了。
不曾想才刚开始做梦呢,却忽然被一阵梦呓惊醒。
“冷。。。。。。”
“好冷。。。。。。”
声音来自不远的隔壁,有些细碎,这是在说梦话还是什么?
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光了,阮阮悄悄侧了个身,准备仔细听听。
可是拓跋纮除了重复那两句,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她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将榻边的油灯移得近了些。
这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拓跋纮额头细汗密密的渗着,额发润湿,脸色绯红,唇瓣泛着红的白的,应该是起纹干裂出血了!
她伸出手背贴至他额头,差点没烫到,果不其然,他发热了!
阮阮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外伤又发热,这可是大事,熬不下去很容易出人命的,那些功夫白费了不说,人死在她房里,到时候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
阮阮赶紧溜下床,去净室打了水拿了帕子过来,学着样子拧干给他贴在额头上,又另外拿了帕子沾了水,给他擦着手心脖子。
拓跋纮却似乎并未好起来,脸色比之前还要潮红一些,眉头紧紧蹙着,似在忍受着什么剧痛。
阮阮没办法,也不敢睡觉了,只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他擦拭着,心里默默向菩萨祈祷让他尽快把热退下来。
“冷。。。。。。好冷。。。。。。”
“嗯,我知道,你放心,很快就好了啊。”
阮阮小声安慰着,此时她已经忘记了他好几次想要杀了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他死在这儿。
“为什么。。。。。。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她趴得离他近了些,一边擦着他额头的细汗,一边问。
拓跋纮却没有回答,反而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下去,鼻尖差点撞着鼻尖。
许是因得发热,他的声音不似寻常那般冷硬,带着几许沙哑,就那么磨蹭在耳畔。
“别走。。。。。。别丢下我。。。。。。”他低喃着,靠近了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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