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此言太重了,君侯面对齐国数倍于己的强国,不随机应变许以重赏,恐怕不能击败齐军。况且其弓绎阳邑至败齐有大半年时间,有功不赏,恐寒人心。”
郈昭伯这话说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错,季武子和孟孙羯皱了皱眉头都没有说话,攻下绎阳邑是闵沃的功劳,可实际指挥的是季武子的继承人季纥和孟孙羯,两人占了便宜不好追究,只有叔孙豹说道: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君侯可不能学坏了。”
听着叔孙豹的话,鲁侯午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他都二十有六了,可三桓还是一副“你还小,这事交给我来处理”的样子侵占公室权柄势力。
“好了,他的功劳确实是功劳,君侯的赏赐没有问题。”
季武子的话说的贡品,可在所有人见不到鲁侯午的袖子中,鲁侯午的拳头早就是攥的紧紧的!
谁让季武子裁决的!那是君侯的权利!
鲁侯午的心理压制的很到位,可季武子确实早就有所发现,心中叹了口气佩服了一下鲁侯午的养气功底很到家,季武子就接着说道:
“莒邑虽大,可连带着郠邑、蒲侯氏邑不过是君侯在对齐之前就许诺给闵沃,其对齐一战出名,也该另外有所嘉奖,但是不能太多,多了容易招惹旁人的嫉妒,就再分封介根邑。”
介根邑也是齐国和原莒国交界的沿海城邑,算上郠邑、蒲侯氏邑以及莒邑,基本上是将鲁国彻底抵挡住了。
鲁侯午依旧是有些恼怒季武子的独断专行,本来他是一直生活在这种高压下应该是没有资格产生这种情绪,但是在莒国攻伐半年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当家做主”。
可情绪激动后,鲁侯午还是先分析其季武子这话的意思:
将闵沃的封邑连成一条直线能保证闵沃和齐国相互争斗,保障其身后的鲁国城邑被齐国人攻打?
那不就是彻底让闵沃这个鲁国好不容易出的猛将陷在齐国了?
是怀疑闵沃和公室一条心想要敲打敲打还是旁的打散?
鲁侯午想的很多,一时半会倒是陷入了尴尬之中,孟孙羯新人上位却是张了张嘴准备表现一番:
“季武子处断很好,要不咱们就这么办了吧。”
孟孙羯大聪明没有多少,但是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孟孙氏的使命是给季孙氏捧臭脚,倒是做的不错。
“讨邾伐莒败齐,一年不到的时间连败军队竟达两千乘之多,闵沃的功勋卓著,要是仅仅是封四邑,恐怕其他人封的得更少。”
说这话的是臧为,作为臧家四子中中不溜秋的老二,要不是长兄臧贾(替)为(臧)家(武)族(仲)计(擦屁股),资源成为鲁国的道德标杆,政治正确的圣人,这位置也到不了他的手上。
可臧为也不是什么弱者,自知无法争取利益就在展示存在感,为以后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