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斯?何至于斯!”
季武子听着儿子季纥不停的询问也是有些头疼,尽管他性格强势,但是却不喜欢强势的庶长子季公弥,反倒是对有些懦弱的季纥怜爱到废长立幼。
可再是懦弱的人也是有着底线,季纥谈不上是雄才大略,也谈不上是嚣张跋扈,反倒是被季武子保护的很好,有着不接地气的贵公子的怜悯心。
当初去打三邾的时候,因为已经是世仇尚能接受;可对茅国这种同族兄弟诸侯国的算计就完全是超出了他季纥的认知。
“闭嘴!”饶是季武子疼爱季纥,这会也有点不耐烦。
若是季纥能提出些建设性的意见还好,可季纥口中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
还是自己选择的儿子,含着泪季武子也得教育好:“我让你全程跟在我身边,你就没有看出来点什么?”
季武子这些日子头一次的反问让季纥疑惑了一会,脑海中很是反应了一会:
先是劝叔婼让出主帅位置出使齐国,接着是面见了季公弥和孺子秩安排了灭茅这一出,再接着就是带着自己去鄅国攻伐,这些日子要说比较特殊点的人就是有些带着鲁国西南口音的人过来。
西南?
那会季纥的脑子一团乱麻,倒是没有仔细听那些人说的是什么,可一个西南就是意味深长。
鲁国的西南可就是曹茅戎三国!
联想到曹国攻打戎国,无法援救茅国;以及那茅国几乎可以说是不设防的被秒杀。
这……一个可怕的计划在季纥的脑海之中构建起来:
赶走不受控制的叔孙氏,以季孙氏季公弥为主,孟孙氏孺子秩为辅的自己人在三邾和敌人达成协议,威逼利诱三邾去背负灭亡茅国的责任!
而曹国早早的被勾引去打戎国,无力援助茅国。
甚至,有可能季武子早就是勾连好了茅国贵族,打开城门放三邾进程!
“这……父亲所为何?”
季武子眼见季纥点拨开了也是松了口气,都到这一步总不能再废季纥立季公弥吧?
“你倒是不傻,可你知道我们这些权臣的未来是什么吗?”
季武子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在没有田氏代齐和三家分晋的先例在,除非是和君主堂兄弟关系的胆敢弑君自立,但凡是关系远点的权臣连弑君都不敢干。
无法摄取郡位的权臣到死不过是卿大夫,随着时间的流转,家族不可避免的会因为分家而衰落,这其中最好的也不过是沦落成为普通点的大夫,差点的直接流亡他国。
不说晋国之中那些一大夫足以匹敌一中等诸侯的恐怖实力,在鲁国同等规模的大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