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直在朕身边的,对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有一瞬间,宝缨眼前晃过最坏的可能,以为自己暴露了。
符清羽总是这般敏锐,洞悉一切,从前宝缨既钦佩又仰慕,可是当怀疑的对象变成自己,却只觉胆战心惊。
像被猛禽捏住的小兽,循着本能往男人怀里蹭了蹭,靠在坚实的胸膛上,勉强掩饰住不自觉的颤抖。
不能长久沉默下去,却也不敢说谎,生怕被他看穿。
睫毛抖了两下,宝缨仰起一点脸,盯着男子棱角分明的下巴,鼓起勇气反问:“奴婢能走吗?”
因着哭过,清甜的嗓音有些发哑,更显得楚楚可怜。
符清羽揽着少女的半边身子化了一半,顿觉之前的口角俱是庸人自扰,轻笑道:“不可能。”
说完,喉结上下一滚,轻咳道:“你还能去哪儿?别怕,在朕身边,没人能伤到你。”
那如果,是你伤我呢?宝缨心说。
不过并不敢直抒胸臆,她试图挣开怀抱,却忽觉肌肤贴合,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不断升高的体温,而桎梏于腰间的手掌也缓缓摩挲着,越来越重……
“陛下,”宝缨一凛,身子僵硬起来,“这是在皇陵!太皇太后的忌辰……”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嗤笑,和毫无顾忌落在发间的亲吻。
“正是祖母把你给朕的,”符清羽笑,“她若在天有灵,也该乐见。”
“可是……”
“可是什么?”符清羽松开怀抱,却还牢牢握着宝缨腰肢,迫她抬头看他:“近来总是推脱……为何?”
他竟然连这个都察觉了么,宝缨咬咬嘴唇,扯谎说:“奴婢……奴婢不想总喝避子汤……”
不由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蚋。
符清羽一怔。
他尊崇法纪,也能以身作则,从来比任何人都更守规矩,本就不可能在皇陵弄出风月之事,只是随口逗逗宝缨,没想到却逗出这样一个回答。
沉默片刻,深沉的帝王已经恢复了平静,淡道:“那就不喝。”
说着将宝缨揽腰抱起,“不早了,送你回去。”
怀中少女不安地挣了下:“奴婢自己能走。若是传出去又……”
符清羽从喉咙眼里发出一声轻嗤:“所以你安静点。”
……
再回来已过了亥时,遍地麝香珠早被人收拾走了,地砖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符清羽眼眸微动,梁冲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上来,小声道:“陛下放心,都是奴才捡的,处理干净了,不会叫旁人知晓。”
年轻的皇帝轻哼了声,算是满意,重新坐回了书案前。
目光却沉沉压在那片地砖上,微抿起嘴,不知在想着什么。
梁冲大着胆子说:“陛下,魏嬷嬷等候已久,可要传召,还是……再相思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