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公有些焦急地说,他穿着黑色的法衣,带着奇怪的高冠。
乐儿是主人,先点了烛,再点了第一柱香,接着点上纸钱。罗师公也点上香,接着辅祭的大伯也点了香,烧起纸钱。
罗师公跳起了神神蹈蹈的神舞,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睛,喊了一声。
“上祭!”
大伯递上了公鸡,罗师公抓住公鸡,又是神神蹈蹈地一番念念有词。公鸡不停地叫着挣扎着。罗师公念完后,望蛇盘山拜了三拜,拿起刀,将鸡杀了,然的拎着公鸡围着祭坛将鸡血淋在祭坛上。
近两百斤的猪被拖了上来。罗师公不会杀猪,村里的屠夫生松二爷,拿起屠刀一刀捅进了猪地脖子,然后几个人同样拖着鲜血狂喷的猪,将血淋在祭坛的周围。
三牲除了鸡与猪外还有鱼,摆在供桌了。
乐儿继续烧香烧纸,大伯要人点起了鞭炮。在鞭炮轰鸣中,罗师公又跳起了巫师的神秘舞蹈,手里拿着一根桃树枝,他的几个徒弟打起了锣鼓。
弄了半个多小时,才完成祭山任务。罗师公又拎起公鸡与纸钱去了采石的山,以公鸡斩煞,烧了纸。
这边弄完,那边黄书记就来了。从马路上起,挂起了横幅,又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开工典礼。黄书记与王镇长都讲了话,并且,黄书记开了第一锄,顿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正式拉开了蛇盘山养殖场建设的序幕。
鞭炮轰鸣中,八十多个工人同时挥起了手中的工具。
这一天忙到很晚,下沙村沸腾了。酒席上,上陶村也请来了许多人,一共办了十八桌,近两百人集中在打谷场上,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这天最忙的是大伯与罗银香。大伯跑上跑下,招呼客人,安排事情,一切都妥妥贴贴。罗银香买菜、借
借桌凳,全是她一个人,忙得团团转。大家都知道王蛇公司工地管账地,好多人开始巴结她了。
大家也知道她在与沙金海离婚。听到沙金海在外面当着她的面包养女人,打工的回了这么多人,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知道罗银香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到处传着,大家同情她。很多人都骂沙金海,桃红嫂骂得最难听。
“么子玩艺嘛,狗卵子地要钱没钱,要力没力,要卵子没卵子,还去找别的螃蟹,也不怕小卵子被夹断了!”她本来就是个很有正义感地人,“我家大海亲眼看见,沙金海带着野女人打银香,打得她到处躲,要没有我家大海拉着,还不知会被打成么子样子呢。狗卵子的没有良心地,像银香这么贤惠的一个婆娘,田里田里下苦,土里一个人包了,家里还收拾得贴,不让沙金海吃半点苦,哪去找啊?还要受这样地苦,真是老天瞎眼了呢。”
这条消息不只是沙大海证实了,很多人都证实了。顿时沙金海成了村里的臭狗屎,没有一个人说他好的。
“人家沙强包二奶,那是人家有钱呢,狗卵子的他沙金海算哪根葱啊?”
“是哩,一看就是没卵子的货,这回银香与他离了婚,看他打一辈子的光棍呢。”
人言可畏,只苦了沙金海的父母,出门都没脸见人。
李莹与乐儿也听到了这些话。李莹同情罗银香,同时也有些喜欢这个敢爱敢恨的乡下女子。罗银香不但勤劳,也很聪慧,手上活干得好,心里也很灵光,高中毕业,知识也算不错了,只不过,她对罗银香与乐儿的关系还是有些心结。
乐儿没有什么说的,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烦恼。他已经感觉到李莹知道他与罗银香的事了,这让他有些措手无策的感觉。
他恼怒,但火气却没有地方出。
蛇盘山的工程式全面铺开。这里的工程式质量要求不是太高。这里没有高屋建筑,要求最高的是围攻墙的水泥灌浆,怕老鼠打洞,蛇儿逃跑。除此之外,就是饲料区的建设了。罗银香绝对的尽心尽责,这事业是乐儿的,只要涉及到乐儿的东西,那是比她生命还要重要。
五天后,罗银香与沙金海的判决书下来了。沙金海缺席判决离婚。法院直接将判决书送到了罗银香与沙金海的父母手里。
当天下午,罗银香拖个箱子来到乐儿的家,这是她的全部家当。乐儿家已经完全装修好了。李莹的设计比起沙乐儿的设计又好得多了,品位那是没得说的。现代与古朴结合,旧与新的结合,天衣无缝。比如客厅,用的全是现代化沙,但看起来古朴又新潮。那古朴的雕花窗格,变成了装饰品,如画一样装饰在墙上,精美的龙吞口柱头,做了四个座子如展览品一样立在墙前,充满现代气息的沙与地毯,让人知道是新潮人的住处。
楼上三间房,中间是大客厅,另外两间是卧室,李莹占一间,将所有的古冬家俱都放在这一间里。乐儿占一间,罗木匠又给他买来了旧式床与几件家俱,只是没有以前买的那几件好而已,但在李莹的装饰下,绝对不是一般的房间可比。
罗银香没有了住处。她没有要沙银海家的任何东西,只拿了她的衣服与用品。
“乐儿,我没有住的地方了。”
“你没有住的地方,关我卵子事啊?”乐儿生气地说,看了看楼上的李莹,“要不,你住村委会去吧。”
说完,乐儿脸上现出无奈而温柔的神色。
村委会两层房,楼上已经给大蛇王公司包了。村委会难开几次会,楼上一直空着,大蛇王公司还没有客房,因此租了下来。但乐儿刚说完,李莹出来了。
“乐儿,让银香住在楼下吧。”
“姐……”
乐儿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好。李莹走了下来。指挥罗银香将自己的行李搬进了以前自己住的房间。
本来,这间房也是要用做办公室的,现在给了罗银香住,办公室就用原来的客厅与乐儿住的寻个保间。
罗银香非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