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阳信回话,卫四小公子便一溜烟跑了。走远之前,还顺手牵羊戴上了阳信刚取出来的茱萸佩。
长公主无奈摇头失笑:“这孩子……”
怜月在旁偷笑:“长公主嘴上不说,奴可知道,您看到小公子主动戴上那茱萸佩,心里欢喜着呢,不枉您亲自学了几个日夜……”
阳信被心腹打趣儿,也跟着笑了,笑过之后又难免叹气:“这孩子越大,我越担心他前路多艰……但愿,这些东西能真的庇护他几分。”
……
前院书房内。
卫青和霍去病、公孙贺三人正模拟着沙盘战争,对到酣处,一凡舌战不够,恨不得拿上兵器比划两圈。
公孙贺在春天那场速攻战中,因为捕获小王有功,刚刚封了一千三百户的南奅侯。他的夫人是卫青的长姐卫君孺,因而,三个人凑在一处还真都是自家人,研讨兵法也没有那般讲究。
卫无忧踮着脚,在窗边使劲儿够了够,好不容易瞧见里头都坐着谁,却不小心跳的太猛挂在了窗沿,还被眼尖的霍去病发现了。
小霍登时笑出了声。
于是,卫青和公孙贺也不斗嘴了,齐刷刷扭头去看。
卫小四耳朵烫烫的,努力低下头,给自己洗脑:没事没事,我就是一五岁团子,不丢人。
霍去病扬眉,冲窗上的小豆丁勾勾手指:“啧,怎么去了趟上林苑还学会偷听墙角了?想看阿父就光明正大的看,进来。”
卫无忧:“……”
我进的来嘛!
还是卫青察觉到儿子的怨念,大笑着起身上前,一只手就将人拎起来圈在腰侧,反身两步踱回了榻前。
案几上,食官长命人送来的两屉蓬饵已经放凉了,未开封的两坛菊花酿也置在一边,无人问津。
卫小四叹了口气,自觉盘腿坐在卫青身侧,指了指桌上的吃食:“再过几日便是重阳佳节,知道阿父你们今年不在家中过节了,这菊花酿和蓬饵都是阿母特意准备的。若是她知道这些东西放凉了没人吃……”
卫青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动声色道:“怎么没人吃。来,去病,子叔(公孙贺的字),快吃。”
霍去病早在卫大将军发话前就吃上了。
公孙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往嘴里塞花糕。
卫青掀了一坛酒封,给三人满上:“这不就吃完了?酒也是好酒,多喝些。忧儿啊,可不能跟你阿母说些多余的话。”
小萝卜丁敷衍的点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再说下去,阿父您某些特质就暴露了。
有了卫无忧的加入,三个武将便不聊那些兵法奇谋了,卫青另辟蹊径,选择跟公孙贺炫儿子。
卫青:“唉,子叔你有所不知。忧儿孝顺,上回我同长公主提及军中吃食,这孩子便上了心,竟弄出了小米锅巴和油炒面,如今陛下已经下令替换军囤,实在是件大好事啊。”
公孙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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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咱俩谁跟谁,当年卫皇后诞下皇子后,那乳娘还是我媳妇儿寻得呢,你搁这儿跟我炫儿子?
知情归知情,但是当着卫无忧小盆友的面,公孙贺还得演。
公孙子叔戏很足,拱手抱拳惊羡状:“忧儿这般才智,还如此贴心,仲卿可真是有福气呐,我可得替大军跟忧儿道一声谢才是。”
卫青浅笑着摆摆手,还没将这种炫儿子的滋味享受到头,霍去病发言了。
小霍就一句话:“啊?舅父,无忧如今可是我儿子。”
卫青:“……”
公孙贺:“……”
按你抛弃儿子的人设,你还有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