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苦着脸道:“大姐,你可害苦了我了,我从来也没有掌握过这么多的钱,现在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南宫少秋道:“那你不妨先拿着,我来帮你想法子好了,我是个花钱的祖宗,一定能替你花光这笔钱的。”
胡风道:“那敢情好,我们都交给你处理好了。凭良心说,我也不是没见过钱,三五十万,我经常左手进来,右手出去。
可是三千多万,我实在不晓得要如何花。
这世上的穷人固多,但是给他个三五十两,帮助他渡过难关,建立谋生之道那很有意义,若是给他三五千两,让他成了老太爷,这就是害他了。”
南宫少秋道:“我也不赞成这样子济贫。不过用钱的途径很多,比如说你可以设下义诊处施药,使贫而病者得以诊治。
或者冬天设厂施粥,发放寒衣,设立义塾,让贫家子弟也有读书的机会。
还有修桥铺路、修筑堤防、开辟山地、兴建水利等等,这些都是助人自助,解决根本之道,远比你把银子给人更有意义。”
胡美珍道:“少爷说得对极了!我们从来也没有想到济贫有这么多的方法,以前只知道把钱分给他们。
结果有些人是振兴起来了,有些人把钱花光了,依然一贫如洗。
最后还得我再送银子去,兔得他们饿死,气得我真想丢开他们不管了,既是如此,我们都交给少爷处理吧!”
席容容和含沙射影也都作了同样的表示!
她们虽然多年来都是在从事劫富济贫的侠举,但穷人越救越多,倒是不知如何处理了。
尤其是这么大一笔款子,抓在手上不晓得该怎么使用。
南宫少秋道:“我相信你们没有一个会把钱留下给自己的,这笔钱如何运用是以后的事,但必须你们收下来。”
胡风道:“为什么呢?既然都交给你统筹运用,何必还要浪费一道手脚来交给我们呢?”
南宫萍道:“这表示我散掉家财的决心,没有了钱对方不会再在孩子身上打主意。而各位都是有名的散财天女,钱分散到你们手上也不可能保存太多的,所以也不会再把算盘打到各位身上。各位拿走了钱,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胡风道:“我们才不怕呢,否则也不会去惹他们了。但孩子回到南宫世家了,还怕有危险吗?”
南宫萍苦笑道:“孩子上次就是在南宫家丢掉的。当然经过一次变故后,我们会提高警觉,但是我不能整天动用大批的人力来保护我的孩子!”
南宫少秋逍:“对了,大姐,我觉得你还是把小虎送到别的地方去安全,对方事败之后一定会特别注意这里,虽说我们不怕,到底还是小心点的好!”
南宫萍轻叹一声道:“阿宝一到家,我就把他们两个人送上少林习武去了,而且还剃了头发做小沙弥!”
南宫少秋一怔道:“大姐,这是干什么,你家就是这一条根,怎么能叫他出家做和尚呢?”
“是素姑的意思,她跟少林住持方丈是方外至交,请他破例通融的,二十岁再准他还俗下山。”
“山上可是苦得很,规矩又重。我在那儿待过三年,实在乏味得很,一个好好的孩子何必要去受这个罪呢!”
“三弟,他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生来就该吃苦的,而且将来他责任重大,也该去磨一磨。”
“上山去两三年,扎扎基本底子,我倒不反对,少林的易筋篇对初扎根底的学武者是很有用。但不必留这么久,慕容家的家传武学比少林的高!”
“他也不是完全学少林的功夫,阿宝在山上陪着他,不但慕容家的武学,连南宫家的武功也都要他学,素姑答应每年去考究他一次!”
南宫少秋也很怕这位姑姑,听说这种话,知道这是姑姑的安排,就不再多说了,只道:
“那么这十几年你都见不到他,你舍得吗?”
南宫萍微笑道:“说我舍得是骗人的,他才七岁,我怎么放心让他到那么远去?但我们这种人家,是享不到一般的天伦亲情的,我也只好狠下小了。”
胡美珍等五个女郎这时才了解到生在武林第一世家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为了武林大局与正义,他们负担了大部分的责任,付出了全部的生活,甚至于生命;那绝不是一点虚名可以弥补的!
席容容感情最脆弱,忍不住珠泪承睫道:“大姐,你实在太苦了!”
南宫萍道:“妹子,我生为南宫家的女儿,又嫁到慕容家做媳妇,一身兼挑两大世家的责任,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苦,什么叫乐?
我只知道上天赋予我多少责任,我必须尽一切努力去完成它,如此而己。
现在我们抛开那些婆婆妈妈的话题不谈,谈一些最迫切的问题,你们是否还有意思追查下去?”
胡风抢着说:“当然了,我们在史进家中留名,就是跟厂卫方面挑明了干到底,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我们的,倒不如先去作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