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过去,勇士不会躲避浪潮——要乘风破浪。”
“能等一会吗?容我拍个照先”阿星忙里偷闲,想掏出手机给纱羊妹妹带点乐子。
没想到温先生根本不给他溜号的机会,离开地面还有七十多米的距离,二十层楼的高度。
这台摩托的寿命已经快要走到终点,任何休息时间都可能让它命绝于此,绝不能停下。
流星觉得身体被某种野兽牵扯拖拽,手机跟着突然启动的摩托车飞出去。
他感觉时间都变慢了。
在半空中,阿星想要抓住粉色小宝贝,整个身子都往外探出去。
“不!————”
这条通向地狱的高速公路,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幻影。
从温先生的肩头突然冒出一条矫健的手臂。
它来得快,去得也快。
雪明在后排看得清楚——动态视力却捕捉不到这条手臂的任何细节,只能看见它黝黑发亮的皮肤中透出深蓝色的光芒,像是鱼皮。
它以极快的速度抢回手机,将阿星拉回油箱盖的位置,纷乱的影子在快速运动,将步流星背包里漏出来的橡皮擦和漫画书,还有一盒扑克牌都塞回背包里了。
毫无疑问,那就是灵魂的威光!
维克托老师说过的,是精神能量的具现化!
“把你们带进这场灾难里,我十分抱歉。”温先生的手臂与灵体重合之时,从四散的杂物中抓住了一张黑桃k,与两位小乘客作详细说明,“我会在这张纸牌开始燃烧之前,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灵灾环境的刺激下,江雪明只觉得眉心剧痛,神经中枢和整条脊骨变得滚烫,身体也跟着活跃起来。
“温先生您也是车站的吗?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一个幻影”
“我不记得,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温先生两手逮住两个小家伙的衣服,要作最后一跳。
落点是大升降机的通讯塔台,旁边的停车场有一处装修建材堆料沙坑。
“名字能代表什么?称谓能定义什么?如果我不是那个人,我就不能走这条路了吗?”
哈雷走完了短暂又悲催的一生。
它在腾空时解体,变成一堆复杂的零件。
雪明在半空中本能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越来越近的地面,失重的体验让浑身的血管舒张,心跳加速。
流星已经蜷成一团,跳伞的丰富经验早就让他学会了怎么用屁股和背脊吸收冲击,尽量保存生命。
轰隆——
带着汽油的火雨泼洒下来。
从浓烈的烟雾中,踏出一只皮靴,踩在停车场的沙坑石台边缘。
温先生一手丢开雪明,一手丢开流星,嘴里咬着黑桃k,感受着空气中焦灼的气流。
t-15刚刚落下,他接得稳稳当当,手里的雷明顿29弹巢飞转,发出清脆的沙响。
他一手拨开烟尘,将霰弹枪挂上脊梁。
他一手抓住流星的宽檐牛仔帽,当做脊骨的回礼,戴在头上。
他从雾中踏出第二步,从皮衣的烧烤瓶里洒出最猛的几样香料,随着狂风和青焰卷去远方。
哈雷机车的铁轮死而不僵,从他的腿边滚到升降机的大平台,撞上焦黑的尸体,逐渐变成滚烫的金色。
在裂谷半空中——直升机和纱羊特勤组作出第一次攻击。
四颗照明弹将整个裂谷照得灯火通明。
武装直升机的机炮开始工作,锁定目标喷吐火舌。
跟着机炮的曳光示踪弹迹,纱羊特勤队的攻坚成员悬停在崖壁边缘,分组完成投弹工作。
巨狮在机炮的轰击下苦不堪言,一连串滚烫的钢铁熔流打得它浑身抖擞,用羽翼裹住柔软的肚腹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