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不对了”,段尘朗是那种只要能抓到对方话语里一丁点漏洞都能反扑回去的人,当下又笑嘻嘻道,“我可是听说了,江二少你想要以学业为重,之前可一直都没有答应下盛少爷的追求,怎么还会有辈分一说呢?”
江渝完全说不过段尘朗,只能在心里痛骂了这个人一顿。
他再看盛明炀还低着头,心不在焉完全不知道替他解围的样子,顿时就不干了,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就放到了桌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我应该叫他什么嘛!明炀,你说说话嘛!明炀~”
盛明炀陡然回过神来,无声地抿了下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我也觉得叫裴…哥哥不太好。
裴温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沉静:“算了,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江二少爷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裴温不想段尘朗因为自己和江家人结下仇来,也不想从盛明炀口中听到“无所谓”之类的字眼。
盛明炀欲言又止的张了好几次嘴,若是江渝换成段尘朗,他立马就可以站起来,让段尘朗不许那么叫,若是段尘朗不听,他会揍他一顿。
可江渝不行,他这小身板经不起自己一拳的,而且以前为了存钱给奶奶治病,自己生病了也舍不得花钱,所以现在身体很虚弱。
何况看着江渝现在高兴的样子,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江渝的确很欢喜,眼睛都笑没了,还过去把段尘朗从裴温身边挤开,自己凑到他身边坐着,朝段尘朗扮鬼脸道:“就是,裴哥哥都没说什么呢!我就要叫裴哥哥怎么了!”
江渝的身体贴上来的瞬间,裴温浑身一震,这种感觉,就像在寒冷的冬天还要被一条阴冷的蛇缠住脖子那样,他不动声色往江泽那边移了移身体,与江渝拉开了一些距离。
段尘朗恨铁不成钢,他在替裴温出头,裴温还自己往沟里去,爱屋及乌也不是这么算的。
看着江渝小人得志的嘴脸,段尘朗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冷笑道:“那你怎么不让盛明炀问你叫哥呢?明明大他这么多岁,还让别人叫你小渝,今天这也才是第一次见裴温吧?就一口一个哥哥叫个不停,江二少真不愧是在外面留过学的人,思想就是比我们开放”
“你!”被这样说,江渝眼圈顿时就红了,朝段尘朗吼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是因为以前没怎么上过学,为了给奶奶治病辍学以后就跟不上学业了,所以才只能出国去学习的……”
段尘朗没再接话,江少爷的感人事迹江城还有谁没听过呢?
他只意味不明的冷嗤了一声,但话中的嘲讽任谁都能听的出来。
眼看着江渝都要气的掉眼泪了,盛明炀的眼睛里却只有裴温被江家两兄弟夹在中间的烦躁感。
他不是告诉过裴温,要和江渝保持距离的吗?
现在贴这么紧算怎么一回事
还有这个江泽,逢年过节来拜访老爹时,见了自己连话都不带说的,现在又怎么对着裴温嘘寒问暖
烦,真特么烦!
江泽叹口气,绕过裴温给江渝递了张纸巾,对着段尘朗面色不善道:“段总,得饶人处且饶人,小渝毕竟是我弟弟,还希望你说话注意些分寸。小渝,你过来,挨着哥哥坐,这里这么多记者,你和段总不该吵架。”
江渝却更加往裴温身边贴了贴,不乐意道:“我才不要,我就和裴哥哥坐,他长的好看,我喜欢他。”
挨在一起之后,那双眉眼便更加相似了,若非裴温带着眼镜,江渝眼角有颗痣,单看眼睛的话,还真是分不出二人谁是谁。
段尘朗猜不透江渝心里又在憋什么坏,总之,他对盛明炀这个白月光算是好感全无了。
“江渝!”江泽板着脸,“使小性子也要分一下场合!你才刚回来,难道就想往热搜上冲吗?”
“哥哥真坏!就知道吓唬我!”
江渝这才不情不愿从裴温身边离开了。
江渝一走,裴温顿时觉得身边空气都清新多了,身体也不那么僵硬的连一个瘦弱的江渝都推不开了,他站起身,朝几人歉意道:“我去下洗手间。”
裴温坐在中间,他要出去,必定要经过段尘朗和盛明炀。
段尘朗侧身给他让了路,可坐在最外侧的盛明炀却一直低头闷酒喝,动也不动身体。
“明炀”裴温皱眉叫了他一声。
盛明炀仍旧不动,表情很是晦涩不明,方才江渝下场,本就让一众记者的摄像机全都对准了他们,现在盛明炀却突然堵着路不愿让他出去。
但裴温现在若是选择换条路走,只怕盛明炀趾高气扬的态度也会惹来非议,裴温心里叹气,他今天似乎就不该来这个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