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捕头,请老家丁!”苏萱见到这里尸体查验差不多了,于是起身,转过头,看向陆捕头那边,对着陆捕头吩咐道。
陆捕头当即应声,然后让方捕快将人给带到了苏萱的面前。
“你是何人?叫甚名谁?”苏萱见到眼前依旧惊魂未定的老家丁,当即询问道。
“小的秦伯,是贾家大院的更夫,每天负责在大院内打更报时!”老家丁这个之后才定了定神,然后对着苏萱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至于名字,身为卖身奴仆的是没有资格有的,他自小就卖入贾家,跟着贾贵,自然也是没有名字的那一个,所以别人如何称呼他,他就怎么样介绍自己了。
“说说吧,这贾家为何人都不见了?”苏萱没有直接询问任何有关贾夫人亡故的事情,而是第一时间询问这贾家突然间人去楼空的原因。
“都去东城新府院干活了,因为老爷打算尽快举家迁居过去,新宅需要干活的人多了,就将家里的人调了过去!”老家丁回答着说道。
“这宅子好好的,为何又要迁居?本官听闻十七年前你们家老爷就是举家从定远县迁居过来的,你可知道详情?”
老家丁见苏萱问起,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娓娓道来,详细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给说了个清楚明白?:“十七年前,老爷带着全家从定远县搬至禹州府贾家大院,小的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小的却知道老爷是烧毁了定远县老家的房子过来的,可能是老爷不想再回定远县了吧。
来到禹州府后,所有的经营也都跟到了禹州府,生活稳定而幸福,一家人和和睦睦,倒也惬意。
半年前,听说老家来人来人,不知道何原因,老爷开始精神恍惚,小的不知道是何事,只知道老爷心事重重,之后整个人的性情都变了,动不动就对着家人和下人发火。
但是在昨天,老爷和曲捕头见面之后,似乎心情变好了许多,还请小的和几个家丁一起喝了顿酒,席间还很客气的对小的说,感谢小的陪伴了他这样多年,第二天就是他的寿宴,怕没时间照顾招呼小的们,这才有了这顿酒。
但是酒宴中途,却出现了不速之客,结果鸡飞蛋打,老爷心里不舒服,觉得这个地方风水不好,就有了重新迁居的打算,之后就让人在城东一个乡野田间买了一套房产,让府里能干活的人都过去了那边。
小的腿脚不利索,干不了活,就留下来看护院子,却不想刚才打更路过的时候,发现夫人房间灯火通明,就过来看看,却不想见到了夫人……”
老家丁的叙述很详细,几乎没有漏掉任何一点点细节。
“你们家老爷还真是神通广大,说搬迁就能搬迁,还将宅子给预备好了!”小镜子当即说了一句风凉话,显然是对老家人的这个说法表示怀疑。
“老爷有钱,有钱就能干好想干的事,不是吗?”老家丁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什么是钱干不了的事情。
“贾翠娘是怎么回事?她可是在府上?”苏萱听到老家丁的话,并没有计较老家丁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而是直接询问老家丁道。
要知道那两件首饰可是从浮尸身上取下来的,首饰店掌柜很明确的告诉她就是贾贵亲自去首饰店打造定制,但是贾贵却否认这个说法,并表示自己不认识。
更加离奇的是那具浮尸原本被苏萱定性为贾家小姐的身份,却因为贾家小姐的出现而彻底被打破。
还有一件让苏萱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是贾家小姐右手手心的老茧,一个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可能留下这种干粗活留下的老茧?
因此她怀疑贾家小姐的身份有假,现在老家丁在场,她觉得从老家丁嘴里应该可以更加清楚的了解一些关于贾家这位小姐的事情。
“小姐确实在府上!”老家丁当即说道。
“带本官去见见你家小姐!”苏萱听到这话,当即对着老家丁说道,很显然她是要调查清楚贾家小姐身上的疑点。
“这……”老家丁有所为难。
“让你去就赶紧去!”陆捕头催促着,不允许老家丁有丝毫的犹豫,毕竟这是苏萱的吩咐,不管是谁都必须执行下去。
老家丁无奈,只能一瘸一拐的带着苏萱来到了距离贾夫人出事的屋子有两条走廊远的一个屋子边,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对着里面说道:“小姐,迟大人他们说要见您!”
听到这话,那扇门被拉开,贾翠娘从里间走了出来,走到苏萱的面前,对着苏萱见了个礼,然后对着苏萱说道:“迟大人,这大半夜的跑到小女子闺房,似乎不太合适吧?”
贾小姐没有了之前宴席上所见到的温柔,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番指责,俨然一副责怪苏萱不懂得礼貌的架势。
“就在刚才,令慈已经离世了,本官过来通知一下,如有唐突小姐的话,请贾小姐见谅!”苏萱仔细观察着贾小姐的一举一动,并下意识的留意家小姐脚下,以及家小姐长满老茧的右手手心。
“什么?娘……”贾小姐一听到这话,先是震惊,紧接着就是悲痛,然后呼叫了一声就朝着贾夫人房间跑了过去。
所有人跟着家小姐的后面,并且第一时间来到了贾夫人的房间。
“娘,你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呀?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家小姐抱着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当即哭喊起来。
老家丁听到这声音,颤抖的也哽咽起来,像是整个人都被这种悲痛给影响着,让他感觉窒息而难以接受。
“小姐,节哀吧!老夫人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老家丁忍不住走到小姐的跟前,劝慰着小姐说道。
“秦伯,娘她天性善良,要不是有人逼她,她怎么可能走上这条不归路?”翠娘这个时候梨花带雨的说道,言语之间仿佛意有所指。
“是谁在逼你娘?”苏萱当即询问翠娘,想知道她所说的那个逼她娘的人是谁,于是她直接询问翠娘了。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贾贵!”翠娘这个时候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好像是生怕苏萱听不见一样。
要知道她和贾贵可是父女关系,在这个时候主动检举父亲的不是,而且直指贾贵为罪魁祸首,实在是让人大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