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收在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后一瞬间紧张起来,刚刚摔杯子的气焰立刻消失大半,像是做错了什么事的小孩一样,顿了顿才道:
“你的手……”
他站起身走近,想要去看看赵疏阳的手,但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掐着腰抱起来。
赵疏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往上托了一下,淡声道:“别乱动,会扎到你。”
从有记忆以来,这是江收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走,他脸颊涨红,用力捏了下赵疏阳的肩。
“你放我下来!”
赵疏阳没理他,继续往楼上卧室走,直接将人放到了床上。
背部触及柔软的床垫,江收还没反应过来,就察觉腰间一凉,赵疏阳掀起他居家服的下摆,沉声和他说抬下手,一副要给他脱衣服的模样。
江收一怔,立刻紧紧按住自己的上衣,没明白事情怎么莫名发展到了这一步。
他忍不住说了句脏话,低声骂道:“你他妈昨晚没够吗?你手还流血呢!”
但奈何他根本不是常年保持良好健身习惯的赵总的对手,对方一只手能轻易握住他两只手腕,利落地给他脱了衣服。
皮肤一下子暴露在稍凉的空气中,江收瑟缩了一下,赵疏阳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弯腰贴了贴他的脸颊,开始回答他刚刚的两个问题。
——你他妈昨晚没够吗?
“没够。”
——你手还流血呢!
“你在关心我吗?”
赵疏阳似乎终于开心了一点,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他伸手到被子下,抚摸江收仍酸痛疲乏的腰,“江收,可床伴不就是要用来做这些事的吗?”
是,但……
江收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眼眶被气红了一圈,总觉得他和赵疏阳不应该是这样的关系,又想不出到底应该是什么关系。
看他这样,赵疏阳不再逗他,低头亲亲他的眼睛,声音放轻:
“衣服脏了才给你脱下来的。”
江收迟疑地去看,见自己浅色的家居服上果然被溅上了深色的热可可。
赵疏阳放在他腰上的手稍稍用力,“今天上午学了一点按摩手法,帮你揉一揉,我不做别的什么。”
温热有力的手掌的按压的确让江收舒服很多,他收起那些想不通的乱七八糟,顿了顿,伸手从床边小柜上拿到酒精棉签和创可贴,动作很快地把赵疏阳受伤的手拽出来,利落地帮人处理好伤口。
创可贴被平平整整贴好,赵疏阳盯着自己手背看了半天,心尖像是被毛茸茸的猫尾巴扫了一下。
江收无情的时候是真的伤人,但讨人喜欢的时候也是真的让他心软。
他凑过去吻了吻江收的脸颊,很认真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