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心渺渺,却无微不至,人是不能做坏事的,夏维光自以为他已能掌握全局了,他的布置也是万无一失了,那知道仍是留下了一个大缺口。yohulou」
哈吉泰道:「兄弟!这只是他顾虑未及,与上天没有什么关系的。」
夏志昌道:「不!有关系的,老师父说过一些因果报应的问题,他是个很有道德的高僧,并不教人迷信,他所说的因果之报,不在死后未来而在生前,杀人者,人杀之,害人者,自己也难逃为人所害。」
「那是上天所使然吗?」
「是的!天心无所不在,用许多巧妙的安排,假手于人,对为恶者施以报应,他反对一饮一啄,都是前生注定,伹坚信种什么因,结什么果的道理,鼓励人们行善祛恶,自求多福。」
吴长胜道:「大喇嘛一代高人,他的高深佛理我也不懂,但他把少爷教养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是衷心感激。」
夏志昌道:「那倒不必了,老师父说他之成全我,是他的责任,叫我不必感激他。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才明白了。临走的时候,他对我拜了一拜,倒过来向我道谢,我感到奇怪,他不作解释,只说日后自知。」
连哈吉泰都不解了道:「兄弟!你知道了吗?」
「我想我多少有点明白了。」
「那倒是说来给我们听听。」
「他是青海喇嘛教民的活佛爷,他的责任自然是使那些教民们生活幸福、安定,所以他把我教养成人,要我成为一个好的王公,在我接掌鹰王府后,我治下的人民能有幸福,他就算尽到责任了。他拜我一拜,不要我谢他,反过来谢我,也是为了这个。」
吴长胜道:「照这么说来,他就该多出点力,帮你顺顺利利的取回王位,他若是存心帮忙,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呀,何必要你来冒生命的危险。」
夏志昌一笑道:「老爹!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老师父也常说,自助人肋,老天虽佑善人,但也要人自己肯去做才行,天生万物来养人,但不是做成馅饼,从天上掉下来,上天把爱藏在土地,让勤勉的人去挖取出来,才能享受到上天的仁慈,他尽他教育的责任,使我有了应付艰难的能力,以后就该是我自己去奋斗了,那是我的责任,他无法代劳的。」
吴长胜终于一叹道:「圣人行事,毕竟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所能了解的,以前我对他是很不了解,他对老王爷的事情不闻不问。」
夏志昌道:「他不是不闻不问,他把我教养成人,现在我才了解到夏维光势力之大,假如我不是寄养在塔拉尔宫,我想别的人都无法保护我的成长。」
「但是他至少还能多做一点。」
「老爹是说我父亲的死?」
「老王爷死于非命,他也应该追究。」
「金姆告诉我了,她说我父亲是被夏维光害死的,但只有我母亲能证实这件事,母亲要我来,也是为了要向我揭露我父亲身死的真相,除了我之外,母亲不愿意对第二个人说明那件事,老师父纵然要追究也没办法。」
「谁都知道老王爷不可能是死于意外的。」
一丈青道:「吴大叔,大家只是怀疑,却无法肯定说老王爷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我义父为此废容毁技,投身到鹰王府,也没有找到一点证据。您到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并不能确定什么。」
哈吉泰道:「这件事我也听人说过,在夏老王爷过世后,八大王族会同僧官都一起检查过,塔拉尔宫中也有一位法师前来,这些人不会偏袒的,他们判定是意外坠马中风身故,老王爷的死找不出其他的原因,而夏维光的摄政是老王爷亲自指定的,珠玛大喇嘛又能如何呢?」
吴长胜一叹道:「我现在是想开了。只有各人尽各人的心,少爷,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见到王妃后,问明了老王爷的死因后,一定要让我明白。」
夏志昌道:「我一定会的。」
吴长胜道:「少爷!我只要明白就够了,却不指望你再多做什么,因为老王爷是我的恩主,但王妃却是你生身的母亲。」
夏志昌沉声道:「我会把往事查究明白,我也会把事情作个公平的处理。」
孙小琴道:「志昌,万一其中牵涉到王妃呢?」
夏志昌道:「她既然说要向我揭发内情,我相信她一定会有她的理由,我已经听金姆约略说了一些往事,虽然她是偏向于我母亲,但她的话也有道理,她说我父亲是个完人,对任何人都仁义尽至,但是却亏待了唯一的人,那就是我的母亲。」
吴长胜忙道:「老王爷自己也知道太冷落了王妃,但他是不得已。」
夏志昌道:「现在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因为那都是我们各人自己的看法,我要听听我母亲的说法,而后我再作一个公平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