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弄月却轻触我的脸:“落落,疼得厉害吗?”
几乎同时,冰焰的声音急转到零度以下:“我的女人也是你能打的么?”
“女儿和儿媳,哪个是我不能打的?不知裴宫主心疼谁呢?”樱雪把“裴宫主”三字咬得极重,如同嚼着骨头吞下去那般。
“你很好奇吗?我想想……这样,让你在临死前知道答案,如何?”冰焰的语气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几分说笑,却让本已凝重的气氛濒临引爆。
嗖嗖几下,刀剑出鞘的声音。
弄月并不抬头,只一心一意的擦着我唇边的血痕,墨黑的眸子看着我,盛满快要溢出的温柔,仿佛昙花在天明前的吐蕊,带着所有的眷念,最后一次怒放。
我没来由的心慌,故作轻松的笑道:“你干什么这样看我?觉得难看就直说!”
他仍然凝视着我:“落落,等你到了满头白发的时候,还是最美的。”
“这话你还是留到那时候再对我说吧。”
“为什么,”流星般的光芒划过弄月的眼底,耳语般的呢喃飘散在微湿的空气里:“我们不能一夜白头……永不分离。”
滂沱急雨飞。
雨声覆盖一切,万物化作虚无,就连刚出口的话,都像是幻觉。
我却再也笑不出来。
天地间,没有一丝温度。
“虽然我也不想让你久等,但宾客都还在前厅候着,新娘怎能缺席。”冰焰向身后作了个手势:“潋晨还给你。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他,不然我还没那么快就能摸清玉镯的下落。”
“你到底是什么人?”
冰焰不理会樱雪的话,直走到幻琦身边停下,静静的看着她:“准备好了吗?”
幻琦淡然一笑:“你我的交换到此为止吧,我开出的条件你已经办到了,你要的东西我自然会给。”
“连嫁衣都没穿上,你的条件还真是干打雷不下雨。”冰焰一挥袖,床边的红裳借着掌风飘然落在幻琦肩头,裙裾华丽的铺散开来,丝带轻轻飞舞。
幻琦痴了一般的看着冰焰,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脸庞上浮现浅浅的红晕,慢慢的,展颜如花,恍然仍是在芙蓉渠畔持箫翩跹的曼妙佳人。
“谢谢你。就这样,已经够了。”
昏暗的光线里,冰焰的表情不大分明,却见他忽然低头看着幻琦的脚边,然后缓缓蹲下身,好像从地上捡起了什么,接下来,便入定般的盯着自己的手心。
这一奇怪的举动让所有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幻琦刚想说话,有人的反应比她更快。
斜刺里飞出一把剑,樱雪的手在黑衣下有如白骨。
冰焰并未回头,只反手送出一股内力,剑身停在半空,眨眼间,生生折成两段。
樱雪后退几大步,红色的液体沿着黑纱滴落在地上。与此同时,我身边一空。再看过去时,潋晨、弄月已挡在樱雪身前。青阳月华,濯濯寒芒。
樱雪冷然道:“你不打算告知你的身份也罢,但你绝不可能姓裴,许是机缘巧合才让你侥幸炼成火神八翼。我等了二十年,为的就是向你讨还一切!”
“二十年而已。”冰焰似乎并没有听进樱雪的话,轻轻一笑道:“我等了多少年你可知道?”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那双紫眸在说话时竟直视着我。
好在他很快移开了目光:“既然你执意要在今日解决,我现在却还有更急的事。那就不必多话了,你们谁先上?”
冰焰身上散发出的张力像是无形的刀,一阵阵刺激着我的神经。
毫无悬念的看见弄月手腕一动,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冰焰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向红凤魅影伸出手,一刀一剑放在了他的手中。冰焰握住刀剑,两道银光闪过,赤色火花绕着刀刃剑锋旋转。他淡淡的说:“还是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