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别说是堂上其他人目瞪口呆,就连宁以卿都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之前陆宴礼对她屡屡维护的那些话,是为了保全二房体面,那当下这句话——算得上是护短了吧?
可是今世,陆宴礼与她可谓根本不相识,从他睁眼到现在,算是他们相见的第一面吧?
他何至于就对她为到这个地步上?
“她一个妇人出来挑拨分家,这你也不管?”陆华瞠目结舌。
“我说过了,夫妇一体。”陆宴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请堂上诸位今日一并记得,从今往后,夫人的话就是我的话,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还请诸位族老耐心安坐,等此事有了定论再行离去吧。”
众人皆是苦不堪言,谁想留下来管这摊子事儿啊!
陆宴礼忽地转过轮椅面向宁以卿。
今夜从他出现在祠堂到现在,从未正面看向宁以卿过,这是二人第一次对视。
他眼神温和,语气也放得柔缓。
“我大病初醒,没有多少余力,剩下的事情就烦劳夫人出来主持了。”
陆宴礼噙着笑定定看着宁以卿,却见她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发愣。
陆宴礼微微清了清嗓子提醒她,“夫人?”
宁以卿回过神来,对他绽出一抹感激的笑,少女面若桃花,眼睛弯成月牙,仿佛有星辰万点落入其中,陆宴礼忽然耳根微红,微微垂了眸子,不动声色别过脸去。
宁以卿收了笑容,看向陆华,“大伯,可还需要我将早前与众位族老发现之事再为你详说一遍?”
陆华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直接说罢,到底想要如何!”
“家族之事无非求证个是非对错罢了,”宁以卿伸手指向地上那两箩筐账本,“未免大伯觉得我空口无凭,我早已让宁家备下了十名账房,现在就在府外等候。”
“大伯如若觉得分家不妥,那便将他们请进来,当着族老宗亲的面将账目一一理清。”
“我倒是很好奇,大伯所说的二房旧仆监守自盗,究竟是盗走了多少。御赐之物不同寻常,流入哪里一查便知,倘若最后查到典卖之人,不就冤有头债有主了吗?”
陆华与林氏对视一眼,二人皆是心知肚明,这些东西的去处经不起盘查,若真查起来,大房只怕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