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跟在来送茶水的服务员后面,走进包间。
此时寝室里老二和他女朋友也已经到了,五人在包间圆桌旁坐了一圈,只留盛喃身旁那一个空位。
靳一从红着脸的小服务员旁边走过去,拉开椅子。
他还未坐下,圆桌斜对面的徐放彬喊了一嗓子:“哟,这是谁啊,怎么这么自觉就往我们一嫂旁边坐?”
靳一没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眼。
老二正跟女朋友说悄悄话,这会儿抬头:“老三今天怎么胆子见长,这是准备翻身农奴把歌唱,连他爸爸都敢招惹了?”
“滚滚滚啊,你骂谁儿子呢。”徐放彬笑骂。
“爸爸不是你喊的?那天我们可都听见了。”
“我可以喊,你们不可以讲。就是这么双标。”
尚浪正和小服务员客气,接过茶壶回到桌旁,他一边给靳一的杯子添水,一边给徐放彬补刀:“老三最能顺杆爬,还不是发现今天的食物链顶端换人了嘛。”
徐放彬就坐他旁边,抬脚要踹:“数你最小最底端你还埋汰我!”
“什么话,寿星最大听没听过?”
“有这话吗?”徐放彬立刻把话茬接了往对面一抛,“一哥,真不是我挑事儿,你说老四不把你放眼里也就算了,他竟然都不把一嫂放眼里,这属实是不能忍啊?”
“你大爷的,”尚浪笑着把茶壶一撂,“我对一哥那拳拳之心岂容尔等宵小挑拨,再瞎说我可要滚茶泼你了。”
徐放彬往旁边一躲:“满屋就咱俩特殊,单身狗不伤害单身狗,未来两年我们还要互相爱护啊老四。”
“滚吧,我脱单肯定比你快!”
“嗯?兄弟归兄弟,但这是原则问题——我老三你老四你懂不懂尊老爱幼怎么能在我之前脱单!”
“等你?我怕我等到八十还是母单。”
“靠!”
对面像两个活宝似的,逗得原本情绪不高的盛喃都微微弯了眼角。
靳一从坐下后就在望她,此间突然俯身靠近了些,问:“他们欺负你了?”
盛喃笑意微滞,仰脸看他。
恰好这一秒赶着那两人话后空隙,靳一并没有刻意压到多低的声音被听到了。
徐放彬憋出个大苦脸:“冤枉啊爸爸!我们对一嫂那是恭敬而不冷淡,热情而不狎近,时刻保持社交距离坚守宾至如归!”
靳一侧回椅子里,微微皱眉:“送上来前还好好的。”
“这会儿不也好好的吗??”
“不好。”
“哪儿不好了??”
靳一顿住,凌厉的眉峰微微褶起,又回头去看了盛喃几秒,他转回,轻眯起眼:“你是不是又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盛喃在桌下拉了靳一衣角一下:“没有,我们只是闲聊。”
可惜徐放彬没察觉盛喃避开话题的意图,接话:“对啊,我们就是聊了聊你生日之类的。”
“……”
靳一眼角一跳,神色蓦地冷淡下来。
就像他熟悉她细微的情绪变化,盛喃对靳一的反应也最了解,听到徐放彬开口她就知道不好,第一时间伸手直接按住靳一的手腕,用力握了握。
靳一僵停了须臾,长眸微敛。
房间里一瞬的气压变化,其余几人也都察觉了。
尚浪无语地撑起额头,借着手掌遮蔽,又给了徐放彬一个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