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是晚了一步,沈玳他们早已离开。
逸呈看着满桌的珍馐,自嘲一笑,随即走到窗前,负手而立,他望向窗外的圆月,不禁感慨:
“虽然自己与沈玳阿进不过一面,但他知道,他们这般人物,从来不只属于某一个地方,他们有他们的天涯海角。”
圆月之下,一辆质朴的马车快速出了汾阳城。
阿进在马车里沉沉睡去,沈玳和李裴渊坐在车前驾马。
李裴渊将手缩进袖口里,心惊胆战地看着马车歪歪扭扭地走着,但好在速度不快,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时,沈玳将一壶酒递给了李裴渊,说道:“来!喝酒!”
李裴渊看着醉醺醺的沈玳,嫌弃地推开了她的手:“喝酒误事且伤身,我劝你也少喝一些!”
“我不!”沈玳醉眼朦胧,她嬉笑着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好酒!这可是我酿的……嗝……我酿的杏花村,好不好喝?嗯?”
沈玳的一个饱嗝散发出阵阵酒臭味,让李裴渊更加嫌弃,他往外飘了飘,提醒道:“你醉了!”
“我没醉!我可清醒着呢!”沈玳说完,她微睁着眼抬头看天,一轮圆月高悬,让她忽然想起,再过不久,便是中秋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郁闷,索性便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李裴渊没有心情去听她的故事,但沈玳却兀自讲着。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兔子,它很会讲故事,讲的每一个故事都妙趣横生,精彩绝伦。
后来有一个小女孩,非常痴迷它的故事,不,应该说是痴迷于故事里的世界,因为那里充满着爱与幸福,那样的世界让小女孩不禁心驰神往,最后想尽办法来到了那里,然而事实却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样。
等小女孩反应过来,被兔子骗了时,她却回不去了……”
沈玳说着说着,便靠在马车上,沉沉睡去。
李裴渊看向沈玳,她那已经蔓延至唇周的疤痕,触目惊心。
他知道她努力了很久才缝缝补补了一丁点疤,却在一夜之间,一切努力都化作了飞灰,万般滋味,奈何世事无常啊……
马车在空旷的原野上徐徐前进着,四周有微风轻拂。
马车里的阿进,他闭着眼,两行清泪缓缓流出,但他嘴角带笑,似乎很是欣慰。
月光如水,一切终于回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