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真藏着那么。。。。。。有内容的书啊?”章祁月不自主后仰身体,审判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琦。
那种想要重新认识二师兄为人作风的赤裸眼神令沈琦有些害臊,一巴掌挥到章祁月肩臂上,面红耳赤反驳道:“那都是多久年前的事了!年少无知,天真无邪懂不懂!!”
被打了一巴掌章祁月嚎叫一声,更加放肆地朝阮秋盛身边靠去,嘴上依旧闲不住打趣:“是是是,二师兄小时候就知道收藏小画本,现在还能记得大概跟小师弟复述剧情。”
沈琦气得直冒烟,他之前怎么没发现章祁月嘴这么毒。他指着小师弟半天没憋出回怼的话,袖袍一甩,扭头就朝旁边看戏的阮秋盛哭诉:“大师兄你也管管小师弟啊。。。。。。”
被点名的阮秋盛收回目光,象征性地推了推章祁月身体,板起脸,音色却依旧如往常般温柔:“坐好,少说几句。”
“遵命,大师兄!”
沈琦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踢开脚边雪团,两手摆弄着悬挂的剑穗。他就不该指望阮秋盛帮忙教训章祁月,那哪叫教训啊,明明就是。。。。。。跟书里说的调情一样。
就在三小孩还在自顾自拌嘴时,一把青色油纸伞出现在视线中,那身翠色他们余光瞥了一眼便瞬间认出来人,三人同时起身拱手拜礼:“苏前辈。”
话本事件第二核心主角到来,沈琦更加心虚地朝师弟身边靠去,目光游离不敢直视苏焱。另外两人也不敢声张,一个装模作样看符咒,另一个低头研究曲谱第二页。
苏焱没把他们小动作放在心里,环顾四周,在没有察觉到第五个人的存在时,才低头问道:“你们师尊呢?”
。。。。。。苏前辈您这还真是,一问就问到点上了。
“师尊说是去书阁了,让我们先休息,他一会就回来。苏前辈要进屋内喝杯热茶吗?”
“我刚从书阁出来,没见到他。”
阮秋盛刚要起身又直直跪了回去,沈琦见状连忙补充道:“那前辈可能时与师尊错过了。他嫌我练剑太丢人,说要给我再寻一把宝剑。”
“他不是向来不稀罕这些凡人铸造的铁器吗?”
“哎呀苏前辈不瞒您说,是因为我把师尊送的纸符都浪费完了。师尊为了让我安心修炼,要亲自下山给弟子购买纸张。弟子真的感激不。。。”
“折戟宗后院不是成堆的纸符吗?用都用不完。”
三人彻底哑了嗓,低头相互交换眼神,想方设法,想要努力把越抹越黑的漏洞填补上。
沈琦:救命救命救命,你们两个上啊!
章祁月:又不是我惹出来的祸,你怎么不上?大师兄,靠你了。
阮秋盛:。。。。。。话本是你们两个抖出来的,为什么要我来处理?
苏焱一双柳叶眼微眯起,三问三杀,必有内情。原本他想把养灵力的丹药交给邹煜便离开,谁知不但没有遇到,还被这三个小鬼一通诡异聊天给勾住。
这下他倒是不急了。脚尖轻旋,青衫所过处竟原地生出一团柔软草埔,他盘腿而坐,单手支着下巴,等待下文。这个坐姿竟让三人有一种看到自家师尊影子的错觉。
再怎么与世隔绝的清冷性子,如果有团火每天不停在自己身边晃悠,那么他的举止也一定会有所改变。
药谷谷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时间不断流逝,苏焱念咒支起屏障,又使出净身术把三人身上落雪清除,他们四人就这样坐在雪中一言不发。沈琦实在忍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氛围,身体前倾想要把实情吐出,嘴唇张开第一个字刚发出半个音,就被阮秋盛咳嗽声压下。
只见他拭去琴上白雪,视死如归的样子吓坏了身边两人,紧接着他猛地闭上眼睛,手颤巍巍停在琴弦上,音节再次跟蹦豆子一样,难以入耳。
沈琦和章祁月屏住呼吸,衣袖下的手均默契地竖起大拇指。太牛了,为了保住师尊的秘密,甚至牺牲了他深藏不露的稀碎琴技。
果然,曲子还没过半,苏焱就眉头紧锁,目光定在木琴上,斟酌了许久才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太刺耳:“你这琴技是自学的?你们师尊有指导过什么吗?”
“师尊未曾指点,是弟子愚笨。”被长辈听到这种曲子,阮秋盛面子自然挂不上,可想要引开苏焱注意力只有这种方法。面对苏焱的疑惑,他羞愧地低下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焱看到阮秋盛的表情也不再多问,抬掌微拢,木琴径直飞离石桌,稳稳落在他腿上。他触摸琴身,转而又拨动琴弦,喃喃道:“是把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