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沉默的坐了半晌,一齐放下筷子走出门去,门后的花影看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坐在桌前拿着剩下的鸡腿狼吞虎咽,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下,小声哽咽道。
“呜呜呜,我好想你们,我好想回到长春宫,也想回去四执库。。。。。"
春蝉和魏嬿婉沉默的走在廊下,春蝉长叹一口气道:“嬿婉,花影虽是自找的,但落到这样的境遇也实在可怜,咱们就没有法子帮帮她吗?”
魏嬿婉轻轻摇头,拉住春蝉的手轻声道:“春蝉,虽然花影可怜,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咱们为奴为婢,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左右,更何况腾出手来帮别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无能为力。”
春蝉深吸一口气,回握住魏嬿婉的手安慰道:“嬿婉,你放宽心,虽然我们命不由人,但我会一直陪着你,还有澜翠,我们是一起进宫的,等以后年满出宫,咱们就能做自己的主了,到时定要潇潇洒洒相伴到老!”
魏嬿婉轻轻点头,心中却只能苦笑。
“嬿婉!皇上来了,你俩别耽搁了,快去正殿伺候吧!”
澜翠端着一套茶具站在院子里朝魏嬿婉和春蝉喊道,两人忙摈除杂念朝正殿而去。
进忠百无聊赖的站在殿门外,在心中纳闷为何一直寻不见魏嬿婉,那人的出现就好像一场美梦,等他再次醒来便再难觅芳踪。
正苦恼间,他就见两个娇俏的小宫女相携从远处走来,他本也是随便一瞥,视线在触及粉衣宫女时却骤然睁大。
俩人一粉一绿,都身穿长春宫宫女的服制,那身穿一等宫女的娇媚人儿,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魏嬿婉又是谁。
魏嬿婉自然也看到了眼睛睁的溜圆的进忠,垂头微微一笑,眉眼间皆是暧昧,路过进忠时朝他露齿一笑,娇声招呼道:“进忠公公好。”
进忠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笑容,面上也带笑寒暄道:“嬿婉姑娘别来无恙。”
只一个照面魏嬿婉便掀开帘子进了殿,只留进忠在门口咬牙切齿。
弘历来看看永琮,顺便和富察琅嬅说处置金玉研的事,富察琅嬅虽恨透了金玉研,但弘历已经下了旨意,她也不好再反驳,只能暂待时机,等着有朝一日新仇旧账一起清算。
弘历称赞着富察琅嬅的宽容大度,一回头却正好看见了掀开门帘走进来的魏嬿婉,瞬间被夺走了注意力。
少女身着最普通的粉色宫女衣裳,发髻打扮也皆是朴素,但本就是花骨朵儿一般的年纪,又生得那样妩媚艳丽,自然十分引人注目,让弘历想忽视都难。
她的心情像是十分好,眼角眉梢都带着娇俏的笑意,却在迈进门来的一瞬间收敛起来,如同昙花一现。
弘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富察琅嬅眼睛又不瞎,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温声道:“嬿婉,七阿哥午睡该醒了,你进去看看,若是醒了便抱他出来。”
魏嬿婉一抬头就对上了弘历满含深意的眼神,顿时心中一跳,忙福身应是,垂头走进了里间。
富察琅嬅微微一笑,将温度适中的茶盏奉到弘历眼前,轻声开口道:“皇上,宫里许久没有进新人了,来往请安的也都是些老面孔,臣妾斗胆,请皇上下旨选秀,在适龄的世家女子中挑选一些合适的女子,好充盈后宫。”
弘历低头啜饮,沉吟片刻后却微微摇头道:“这世家女子挑来挑去都是那样,甚是无趣,新鲜时还好,等进了宫穿上宫装便都是一副模样,还是算了吧。”
富察琅嬅还想再劝两句,弘历就轻轻放下茶杯继续道:“皇后不是一向提倡节俭吗?选秀大费周章,又不知要花费多少银子。。。。。。。。依朕看,宫女里拔尖的人就不少,不如朕也勤俭一回,在皇后身边的宫女里挑拣几人罢了。”
春蝉和澜翠悄悄对视一眼,又想起前几次皇上对魏嬿婉的格外关注,心里都各自有了猜测,不由暗暗心惊。
富察琅嬅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嗔怪道:“皇上您可真爱开玩笑,臣妾身边的毛丫头们不过都才十五六岁,哪里能侍奉好皇上,您一时兴起把臣妾身边的人要走了,那臣妾可如何是好?”
俩人正你来我往的打着太极,就听李玉进殿禀报,说讷亲大人在养心殿有要事求见。
。。。。。。
“恭送皇上。"
富察琅嬅起身恭送,声音柔婉,眸中却带着丝丝凉意。
内殿有低低的小儿啼哭声传来,富察琅嬅忙进屋查看,却将魏嬿婉已经将七阿哥抱在怀中轻轻拍哄了,永琮也已经歇了哭声,此时正睁大了眼睛滴溜溜的四处张望,见到了自己的额娘便挥舞着小手,口中‘啊啊哦哦’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富察琅嬅柔和了面色,摘下手上的护甲接过永琮轻声逗弄。
永琮被她头上的流苏吸引了视线,正昂着小脑袋试图去揪那晃来晃去的流苏,纠缠间竟间富察琅嬅精心梳理好的发髻扯乱。
富察琅嬅被扯痛了头皮却并不生气,抬手示意一旁的魏嬿婉将她头上的流苏取下给永琮把玩,永琮得到了新玩具高兴不已,·玩得不亦乐乎。
魏嬿婉正含笑看着永琮调皮,就见富察琅嬅眼神复杂的看向她,沉声道:“嬿婉,你还记得本宫曾经在养心殿里问你的话吗?如果本宫如今再问你一样的问题,你会如何回答?”
魏嬿婉微微摇头,轻声应道:“娘娘,奴婢的心思没有改变。“
富察琅嬅无奈道:“如今你怕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皇上对你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皇上想得得不到的女人吗?”
魏嬿婉眼神复杂,实在无法看清富察琅嬅此时的情绪,咬唇道:“娘娘,您不怪奴婢勾引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