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回头。”
他脸上欣喜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伸手撑住桌子,一时竟然没有站起来。
我挂了电话奔过去,扶住他的手。
斯成紧紧地握住的我的手臂,不顾一切地深深吻我脸,我在他的炙热缠绵的吻中哭了,看到他的脸,又笑了,又哭又笑,情绪冲击太大,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眼光,充满爱怜。
斯成一手撑住了桌沿,一手将我拥进怀中。
我们在街边打了辆车,回到酒店里。
高级的酒店套房,奢华柔软的寝具,密密拉上窗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便不再管如今是二十几世纪。
入骨的缠绵之后,我进去洗澡。
裹着浴巾出来,斯成坐在房间里的一把扶手椅上,抬眼望我,神色有点变化莫测:“你手机一直在响。”
我看了一眼搁在桌面的手机,来电显示屏上的名字一直闪烁,想必他也看到了。
我侧过身,走到外面客厅的窗边,接起来:“喂?”
斯定中在那端说:“都三点多了,你在哪里?”
我说:“我又何时在深宵时候问过你在哪里?”
斯定中不理会我的话:“回家来。”
我说:“我今晚有事。”
斯定中说:“现在。”
他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掉的屏幕,将手机关掉。
脚下是璀璨的城市灯火,凌晨的两点多,我回头将手机搁在桌上,看到斯成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无声地望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斯成也没有说话,转过身,慢慢地走回了房间里。
我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缓缓地吸气吐气,挥去心头的烦闷。
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我回到房间里,看到他半跪在床头柜前的地毯上,一只手撑住腿,低着头在找止痛片。
我将他扶住:“床上躺着,我给你热敷一下。”
我调暗了床头的壁灯,解开他的浴袍,在灰色的柔丝的贡缎衾被上,看到他笔直修长的腿,因为坚持的长期运动,腿部的肌肉保持着优美的线条。
可是这也是半年多前受过严重创伤的身体,车祸后骨折内固定术后的第五个月,内踝骨留了多枚钢钉,腿部打了三块钢板,长途飞行导致的下肢肿胀,右腿显得有点肿。
我用烫手的热毛巾盖住他的腿部,小心翼翼地、缓慢地、按摩他的腿上的经络。